眼那個男人,實在是長得太過好看了,她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好看的男人。
哪怕是受了這么重的傷,又在海上漂泊了這些日子,擦拭包扎用了藥后,容顏依舊奪目耀眼,只是睡在那里,她都不敢多看他幾眼,深怕自己會因為犯了邪念墜入阿鼻地獄。
老漁夫因為世代出海,有許多不公開的療傷秘方,又全都毫無保留得教給了尤慕,尤慕十分精通醫理。
她十五歲的時候,有一次老漁夫出海,眼看著上鉤了一條巨型珍鲹,卻被它輕巧得甩開了魚餌,珍鲹是精瘦型的兇猛戰斗機器,連鯊魚都敢叫囂,更何況是被魚餌刺破了魚唇,更加暴躁不安。
鋒利的魚鉤一個回轉就刺穿了老漁夫的左肩,還順勢將他卷進海水里,那條珍鲹使勁拖著老漁夫撞向礁石。
雖然船員們施救及時,可那一次若不是尤慕發揮了高超的醫術,恐怕老漁夫當下就會喪命。
身上數處貫穿傷,皮開肉綻,休養了大半年,竟然沒有留下半點病根。
尤慕回想起當時的場景依舊會脊背一涼,眾人抬著老漁夫進來的時候,他渾身浴血,就和眼前的男子一模一樣,且同樣昏昏沉沉,失去了意識。
她雖然不知道男子為何身上有那么多傷,但是和老漁夫那時候的傷差不太多,且依舊提著一口氣,只是這么重的傷,又加上貢幾炎熱的氣候和簡陋的醫療設施,怎么也要昏迷一陣才會醒來。
她喝了口水,開始繼續織著手中的新漁網。
這里撲魚全靠最原始的手動撒網,或者就是用魚竿放上魚餌。
她的手上全是厚重的老繭,漁網的網線又硬又容易割手,可她卻輕車駕熟得拿著梭子迅速得纏繞著。
偶爾抬眼看看床上的男子,她記得剛把他們救上來時候,兩人的衣著面料看著不俗且工藝考究,不像是普通的游客遭遇風浪,且如果是度假也不會穿得這么商務。
而且裴希對男子的態度十分謙卑恭敬,兩人絕不可能是朋友或者親人。
她雖遠離大城市蝸居在貢幾,可在被父母拋棄前,也見過西裝革履的有錢人,她只記得他們用的所有東西都十分考究精美,身邊還總是跟著一堆手下和仆人。
她猜測床上的男子一定是有錢人。
可是她知道分寸,不曾開口問裴希關于他們的任何事。
她就當對自己醫術的一次歷練,若是男子能醒來,那自己說不定還能去中心的醫院應聘,那樣拿到的工資還能更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