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里是西昆侖山,自家宗門內部,完不需要考慮安問題——修士在日常行走坐臥時,往往會在某些久思而不得突破的方面忽然產生靈感,為了抓住這一剎那的機遇,常常就地找個地方開始推演或行功——先前金榮在斗技場上就是這樣。
當然在外面他們是決不敢這么大意的,但在門派之內則無妨。故此西昆侖山的弟子在山上經常可以看到這種在路邊盤膝打坐的人,對此宗門內部專門有一條規矩,就是嚴禁去打攪他們,違者按殘殺同門論處。
就算是毛老太婆那種變態,哪怕看見一個男弟子公然在百秀峰上打坐,她也絕不敢去打擾的。所以黃昶可以放心大膽的進入深度修行狀態,以最高效率運轉體內法力,以加速恢復。
如此花了大約半天時間,將身體大致恢復到一定水準,之后便施展小清風符連蹦帶跳地返回到自己院落中。回到自己家里條件就要好得多了。這里有他自己專用的乙木聚靈陣,還有一座掩映于仙種靈木之間的溫泉浴池——水生木,黃昶修煉木系功法時,適當吸收些水行靈氣也是很有好處的。
黃昶先給自己配了幾副藥,一部分內服,一部分則浸入浴池熱水中,自己跳進去泡在里面,之后再度開始運行功法,以徹底治療傷勢。
這便是修仙者的強大之處了——他們吸取天地靈氣淬煉自身,以求修成法元仙體。雖然黃昶現在還只是個煉氣修士,距離修成法元仙體還有很長路程要走,但他的身體在恢復能力方面,已經遠非尋常肉體凡胎可比——像他這種程度的傷勢,如果是凡間武者,用世間醫術修養,想要徹底治愈恐怕非得一年半載功夫,在此過程中如果恢復不好,說不定還會化作常年隱疾,從此糾纏一生,那可就慘了。
而黃昶以仙法治療,又是身處靈山寶地,也就一夜之間,便將沉疴盡數除去。
次日清晨,當黃昶從深沉入定狀態中蘇醒過來時,身上下已是煥然一新。包括前日被黑貓抓傷的疤痕,昨日身上下看起來觸目驚心的小小血口子……此時都已無影無蹤。體表皮膚光潔猶如新生嬰兒。而他體內的暗傷隱疾,經脈破損之處也都一并消除,傷勢算是徹底恢復了。
新的一天,又是一個新的開始。
…………
早晨起來之后,照例做過日常早課,吃過早飯。黃昶來到自己的書房中,這里地面上擺放著一個頗大的沙盤,旁邊則有許多雜七雜八小東西,什么金屬微粒,草籽樹枝,水晶珠子,小煤塊兒,以及碎石頭之類——金木水火土五行俱,這是黃昶平時用來研究五行陣法,推演陣勢變化的一個道具。
黃昶在沙盤旁邊坐下,衣袖輕輕一拂,將一些微小種子拂入盤中,隨即手指輕點,注入一些法力,那些種子立即生長起來,一叢叢一簇簇的,很快便形成一座陣勢——卻正是昨日他與慕容英交手時擺出的草木謎蹤陣,當然只是個縮微迷你版本。而黃昶隨即又點了兩指頭下去,在陣勢中點出一青一紅兩團小小光球,便是代表昨日他和慕容英兩人了。
隨著黃昶催動陣盤,那兩個光球便按照他記憶中昨日的戰斗場景,在陣勢中激烈碰撞起來,黃昶凝視著那兩個光球的軌跡,在腦海中相應回憶著當時的拼斗,同時用一種居高臨下,俯瞰局的目光反復思考著,計算著,判斷自己當時的應對有沒有錯誤,有沒有更好的選擇,可以幫助自己取得更多優勢的?同樣的,慕容英又犯過哪些錯誤?有什么可以取勝的機會沒能抓住?
——這種戰后總結和回憶就好像下過棋之后的復盤一樣,對于提高實戰水平幫助極大。黃昶之所以能夠在與眾多同門的較量中始終保持相當高的勝率,便是與他極其善于總結經驗教訓,能夠最大程度從比武格斗中獲益有關——無論修士還是武者,要想在實戰中取勝。無非兩點關鍵性因素一是本身修煉的法術或功法足夠強大,或者是擁有強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