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數十日,黃昶一直窩在家里沒出門。一方面是在幫黃旭調理身體,彌補排除掉每一個普通凡人都難免會有的暗傷疾病和體內毒穢。另一方面,也對家中各處進行了更加細致的檢驗,包括人和地方,都給查了一遍。
同時也順便對家中的布置和格局做了點小小改動,在旁人看來似乎并沒什么大改,只是調整了一些家具擺設的位置,新開或封閉了幾扇門窗,以及在某些地方多栽了幾棵樹而已。但不知不覺中便感覺心情舒服了許多,吃飯睡覺都順暢了。另外,就是家里的貓狗寵物似乎總喜歡擠到某個固定位置去趴著,趕也趕不走。
——黃昶在家里設置了幾處仙道陣法,有防御性質的,也有藏風聚氣,集納靈氣之用的——凡世間靈氣本就稀薄,他們家又不是在什么風水寶地,如果不進行這樣的調整,他連日常功課都不好做。
現在么,也只能說是勉力維持,往往需要打坐調息很長時間,才能恢復損耗的法力。繼續修煉提高是甭指望了,能保持住正常狀態就行。
不過,他自己可以湊合,黃旭卻不可能在這種環境下修煉的,到時候肯定要另找靈穴寶地突破。好在黃旭當前還只是習武階段,真正接觸仙道功法至少也要半年以后,此事倒還不必很著急。
褒南城中則一如既往,黃家三兒子的歸來沒有激起任何波瀾……嗯,可能在幫派圈子里有了些傳言,但并沒有人在乎。畢竟一個青皮混混,哪怕是個小頭目呢,說到底也就是蝦米而已,連正規武者都不將其放在眼中的。至于那些真正掌握著超凡之力的人物,更是不會把目光在這等凡人身上多加停留。
反倒是那趙老大自己,雖然被打得很慘,卻還是特地備了禮物,請了中人上門賠罪,說了許多服軟求饒的話,只求黃家四爺不要記仇,把他當個屁放掉吧——他們這種混混其實最怕死。什么人可以欺負,什么人絕對不能招惹,如果連這個都弄不明白,早就死無葬身之地。能夠生存下來并且成為老大的,必然都是經過自然淘汰后剩下的,對于力量層次的把握最是敏感。
趙大猛迄今仍未見過黃家老三的真面目,但那天晚上,忽然出現在面前的那具恐怖黑影,他卻是刻骨銘心,永不敢忘——那天晚上趙老大其實已經有所防備,特地沒去相熟的妓寨里鬼混,而是召集了兄弟,準備了家伙,就待在老窩里哪兒都沒去。
然而這些準備毫無用處,那條恐怖影子直接打爛了大門,從正門大模大樣走進來。阻攔的弟兄,反抗的弟兄,以及什么都沒做的弟兄……都被整整齊齊打斷一手一腳,沒有任何例外。無論他們干什么結果都一樣,輪到他趙大猛本人時也是如此。
那人刻意只對他們的四肢動手,折斷他們手腳時就好像拗斷一根細細柴火棒一樣輕松,這讓趙大猛非常清晰的感覺到——如果不是對方故意要留他們一條命,直接扭斷他們脖子或是腰骨脊椎,恐怕還要更加簡單些。
當時那人并沒有蒙面,但他完記不清對方的相貌,問其他兄弟也都說不出,似乎一看到對方的面容就被一種恐怖情緒所支配,除了牢牢記住那雙通紅眼眸外,再也沒有任何印象。
趙大猛其實并不能確定,這人是不是那據說在昆侖山上學藝歸來的黃家三兒子?那種陰冷恐怖的感覺,怎么也不像是名門正派的風格吧?但其實只要他對修仙界稍微有些了解就該知道——修仙者視凡人為豕犬,若非昆侖這種戒律死板的正道門派,真正修煉邪道功法的修士豈會在意他們幾個凡人小混混的命?既然都動用超凡力量出手了,還不順手宰了以絕后患么。
不過趙大猛至少明白一點這種力量絕對不是自己這個層次的人所能招惹的。所以趕緊認慫,只求活命。至于他東城大哥的面子么……給人家擦鞋底都不配啊!
…………
黃昶當然沒空搭理他——本來就沒想殺人,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