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昶實在太過于強勢了,外面那么多雙眼睛都清清楚楚看著呢整個褒國除了姒氏以外最強的那幾位仙師,諸如吳家莊主,白水掌門等人在他面前都只能居于下首,更不用說還有一位早就甘拜下風的玄陽觀樓老神仙在為他吹捧。這樣一個年輕人就算尚未婚娶,又有誰敢奢望用個女兒就能拴住他?請回家做姑爺?連老爺在他面前都得發抖!
所以如今已經沒人再敢打他主意了。而黃旭和黃昭二人便成了諸多豪門太太們所瞄準的新目標。但黃母這回可淡定得很,笑瞇瞇穩坐釣魚臺,任憑誰來,也不管人家說多少好話,都只是打著馬虎眼敷衍過去。
——開玩笑,她可是商家女兒出身,太清楚“奇貨可居”這句話的意思啦。如今不要說他們老黃家,就連坐在她隔壁的陳氏和薛氏兩家太太,其子女身價都是越來越高,家里頭幾個還沒聘出去的兒女都成了香餑餑,以前高攀不上的門戶如今卻是任憑挑揀,這還只是沾了光的。那陳氏自己的一子一女又豈肯輕易許人。
哦,對了,家里頭還有一個呢——連不到四歲的黃豆豆小朋友都有人給惦記上了,這回他們是家出動,白姨娘帶著黃豆豆也一并跟出來游玩了,不過妾室沒資格參加這種大宴,豆豆則太小,又是庶子,便也沒讓他出來亮相。
但還是有人在陳氏面前提起了這個孩子,畢竟按規矩那也是她的兒子。當然作為后宅太太,大家心里其實都有數除非本身沒孩子,否則這種庶子在主母心中多半就是一根刺,沒事兒不要去撩撥。可總有不按常理出牌,或者說不在乎這些潛規則的,還是笑瞇瞇開口了
“……四公子和五小姐果然都是俊逸無雙,不過聽聞姐姐膝下還有一位六少爺,不知可否一見?”
能夠這樣不顧對方忌諱,仍然提出要求的,自然不會是尋常人——此時坐在黃母陳氏對面的一位夫人,年紀甚輕,只有二十三四歲的樣子。頭戴金絲髻,發綰五鳳釵;一雙丹鳳眼神采飛揚,可見素來是強勢慣了的,不大會為別人考慮也是在所難免。
但黃母在她面前卻硬氣不起來——這位徐家二奶奶可是姒氏女兒!雖然出身只是旁系,但好歹還是姓姒。而且由于她本人聰明伶俐會來事兒,很能討褒侯夫人的歡心。平時隨便出入褒侯府,就好像回自己娘家一樣自在。擁有了這樣的后盾,這位徐夫人在褒國社交圈子里的地位自然不會低。
倘若是以前,黃母在她面前連個站的位置都不會有,但如今人家卻開口叫她姐姐,也算是給足了面子。不過同樣的,黃母也必須給她面子才行——這位小徐夫人在女眷的社交圈子里委實頗有些名氣。連黃母都曾聽說過,外面都說她行事干脆利落,很有男兒之風。但如果誰惹得她發怒了,卻也能立馬變身成為臉酸心硬的潑辣貨,真要拉下臉子撒起潑來,就連一般男人都招架不住,更不用說那些貴太太了。
故此雖然心里頭不太情愿,黃母還是讓旁邊仆婦出去傳話,去宿營地那頭把六少爺帶過來拜見各位夫人。那仆婦跟隨她多年,卻也是個頗有頭腦的得用之人,轉念一想——宿營地距離這邊可不近,眼下又亂糟糟的,到處都是喝醉了酒的粗魯武人四下亂竄,自己一個女人帶個小孩子想要穿行其中,怕是不太方便。
況且自己還是太太身邊的人,貿然跑到那邊去說要帶走六少爺,白姨娘就算性子軟,好說話,心里頭必然還是會有所疑慮,若是路上萬一出了點什么事情,那可真是跳河都洗不清啦!
于是她轉腳先去了前頭,向黃父和三位少爺稟報了此事,請求再派幾個男仆跟著。旁邊黃昶聽得此事,稍稍思忖,卻是長身而起
“這樣吧,我去接人。”
黃父和老大黃陽都有些意外,但既然黃昶這么說了,他們也沒理由拒絕。于是黃昶與那位仆婦一同前往宿營地,有他在這一路上自是順順當當,白姨娘那邊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