鎬京城,作為大周王朝的帝都,又是西昆侖山每五年一次納新儀式的起始之地,無論資源還是機會肯定比區(qū)區(qū)一個小諸侯國的封地要多得多。不過既然是大周王朝的核心所在,想要在鎬京城立足,那可遠比在褒國要難得多。
一般外來修士偶爾經(jīng)過,短期盤桓是沒問題的,臨時待上個把月也不會感覺到什么異常。但如果他真正想要在當?shù)亻L住下來的話,那要過的關(guān)卡可多了——就好像黃昶前世那些大城市,旅游購物都沒問題,但想要把戶口遷入的話,那各種麻煩可是足以讓人欲仙欲死。
而若是沒有經(jīng)過正規(guī)手續(xù)——也就是當?shù)睾缽姷脑S可,想要在本地“黑”下來呢?黃昶前世里這么干的人不少,畢竟文明社會么,終究還是講法律講人道的,外來人因為沒有暫住證而在大城市被打死的例子也只出現(xiàn)過一回。大多數(shù)情況下,只高昂的居住成本便足以把低端人口趕走了。
然而在這個擁有超凡力量的世界中,“官府”的處事可就沒那么溫柔了,事實上也輪不到官府來管,擁有超凡力量的修仙者和武者之間,本質(zhì)上還是個弱肉強食的叢林社會。一個外來修士,如果沒有足夠強硬的根腳后臺,本身實力也不甚強的話,在那些地頭蛇豪強眼中便跟靈獸靈草也沒啥兩樣,都是獵物——隨身攜帶的財物,武器裝備,乃至于修士的靈魂和肉身都有價值啊,若是女修的話,其“價值”就更高……
祁紅玉乃是楚人,當年學藝入道便是在大楚郢都城,也算是見過大世面的“城里孩子”。只是當年有師父長輩罩著,小女孩兒天真爛漫不知世事,浪費了許多時光。等到師父過世,沒有長輩庇護了,才真正見識到世間險惡。
總算她反應(yīng)機敏,逃跑及時,才脫離險境,溜到褒國這種小地方安身下來。之后倒也不是沒生出過要去其它地方闖蕩的心思,只是本身實力不足,境界不高,貿(mào)然闖到那些陌生的大勢力地盤上,純粹是送菜的。
而如今有了黃昶這封書信,那情況便不一樣了。至少在大周王朝,鎬京城附近,她不用再擔心被當作獵物看待,可以安心住下來,慢慢尋找發(fā)展機會——如果按照黃昶前世里游戲的概念她和鎬京城周邊勢力關(guān)系從最初的“敵對”轉(zhuǎn)變成了“中立”,至于以后能不能達到“友善”甚至“尊敬”,則要看自家的努力和運氣。但無論如何,這是個好的開頭。
祁紅玉小心翼翼將這封書信收入懷中,同時朝黃昶施了一禮
“如此,多謝黃道友了。紅玉此番承情,日后若有驅(qū)使,定然不敢推辭?!?
——這女人還是挺聰明的,知道這封書信可以說算是死乞白賴混來,黃昶其實不給她也可以,但大門派弟子終究有大門派弟子的氣度,在這些小地方?jīng)]跟她計較。自己得了實利,便用個許諾來交換,吃相便不算太難看。
黃昶則暗自點頭,心中對祁紅玉的來歷愈發(fā)確定——這女人多半是花間派的。只有花間派女人才這么“獨立自主”,不愛平白占男人便宜。因為在心理上,她們習慣于把自己和男性平等看待,不僅僅體現(xiàn)在雙修法,也體現(xiàn)在這些日常生活方面。
對于這種性格的女人,有些男性可能會感覺不舒服,覺得被冒犯了。但黃昶卻非如此,反而隱隱有一種親切感——要說區(qū)區(qū)一個三重天修士的承諾對他有什么大用處,那多半是談不上。自己又不貪圖她的美色。但祁紅玉此舉至少讓他感覺比較平等,覺得這個女人情商不低,挺會做人。
于是在稍作考慮后,黃昶又點頭道
“以祁道友的境界,在鎬京城其實也不算差了。三重天修士,哪怕姬氏王族的客卿也不過類似水準。據(jù)我所知姬氏對外開拓之日將近,幾家有資格的親王都在招攬人手,祁道友若有興趣的話,不妨可以去碰碰運氣?!?
雖然花間派的人實戰(zhàn)能力多半不咋樣——習煉雙修法的女修士只要擅長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