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往陳家旁邊那一桌,也是黃氏二代姻親的家族桌子上瞄了幾眼。不過第一眼卻看見了那位褒南城中出了名的風月子弟徐二爺,坐在那兒臉色有些尷尬的樣子——徐二爺素來只愛風花雪月,在閨閣中和水一般的女兒家頑笑嬉戲,紅袖添香吟詩作賦才是他的專長。跟一幫粗魯武人坐一起,人家談?wù)摰臇|西他完插不進嘴去,他說的人家又聽不懂,那自是尷尬。
可不來也沒辦法——老婆嚴令,不來不行。其實按他的意思,根本不愿意跟黃家這種寒素窮酸扯上任何關(guān)系。但奈何連家里老爺太太都拗不過徐夫人的決心,更不用說徐二爺這種小受了。
他唯一表達不滿的方式就是不介入,前幾次徐夫人過來做客,一般來說家里男人也應(yīng)該陪同的,但他寧可在家里閑著無聊,也不肯陪夫人出門。
只是這一次人家做壽,終究不好再推脫,還是陪著過來了。到了這里堂客們另有去處,他卻只能落單了。在徐家時家里人都知道他的習慣,聚會時往往都會把他安排到女眷席位中,自家姐妹知道他的“男閨蜜”屬性也不介意。但在外面人家可不會這么慣著,于是徐二爺坐在那里,就好像一只誤入了狼群的哈士奇,簡直連手腳都不知道該怎么放了。
他旁邊坐著的是薛氏父子,原本倒也跟他寒暄了幾句,只是看徐二爺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其實是社交恐懼癥,但薛家父子不這么想啊,一看這分明是高門大戶瞧不起咱們么。那也不往上湊了,自顧自談天說地,倒也自得其樂。
彭爺那一眼其實看的是薛家——這才是真正能立竿見影得到好處的。薛氏家中原本有兩位先天,家主薛龍乃是正當齡的強者,另外一位便是上一代的家主,由于年齡較大,已然隱退,基本不再管事。
到了第三代繼承者薛涌手上,如果他不能晉升先天的話,家族大權(quán)難免旁落別支。而倘若整個家族中都沒有先天……那他們薛家很快便也要向徐家看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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