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英此舉確實出乎了他的意料,一般來說這種大派子弟多半惜命,而且自視甚高,不會愿意和區(qū)區(qū)散修拼到兩敗俱傷的。
更何況慕容英已經(jīng)刺傷了自己,取得很大優(yōu)勢,這一招縱然退讓,接下來也能繼續(xù)按部就班,將優(yōu)勢轉(zhuǎn)為勝局,又何必這么急匆匆要一舉建功?
所以李寒秋不惜帶傷搶攻,實際上是想逼迫慕容英后退,這樣他就能獲得一個喘息之機。之后或是采取保守戰(zhàn)術(shù)慢慢拖延,或者干脆直接開口認輸,都能借此脫戰(zhàn)——他和慕容氏沒怨沒仇的,為了結(jié)好北地之主崇氏才搶先出戰(zhàn)。如今打到自己身受重傷,也算對得起崇侯了。
卻不料慕容英已經(jīng)識破他借機練手的打算,下手自是毫不容情,再無開局時“切磋”之心,就是當(dāng)作標準的生死搏殺局來對待。
眼見局勢危急,那李寒秋作為武道修士,也決不是不敢拼命的。牙一咬,索性不顧一切的催動身體向前疾沖。壓根不管自己是會重傷還是斃命,手中秋水劍也沖著慕容英要害直刺。
——那就同歸于盡罷!
…………
如此劇烈的生死碰撞,在旁邊觀戰(zhàn)的人群中引發(fā)起一陣小小波動,不過在場眾人都是當(dāng)世強者,倒也不至于因此失色。只是覺得才第一場就打得如此火爆,有點出乎意料而已。
其中慕容氏族長的面色更為著急一些,畢竟慕容英是他們家族的最強武力,萬一有個失手,他們家族可承擔(dān)不起。
只是慕容天征雖然著急,卻也無法介入。他只能看向旁邊那兩位昆侖高徒——但無論黃昶還是金榮都很鎮(zhèn)定,哪怕看到對方手中長劍已經(jīng)刺中慕容英前胸要害,也依然是無動于衷。
想到這兩位千里來援的情誼,慕容天征覺得他們肯定不會干看著自己侄兒就這么死掉,想必對慕容英的安全是有充分把握,那也只能選擇相信他們了。
至于另外一邊,崇氏家族的幾個人就更無所謂了——這邊五人中有四個姓崇,只那李寒秋一人是自帶干糧,主動來幫忙的。就算戰(zhàn)死了,也無非說幾句惋惜之語,多給些撫恤報答罷了,他們才不擔(dān)心。
戰(zhàn)場中的局勢瞬間便見分曉,凌厲的殺招,果斷的決意,其結(jié)果卻是……誰都沒死。
——這畢竟是個有仙法道術(shù)的世界。慕容英作為西昆侖精英弟子,一件護身法衣總是有的。更不用說還佩戴了黃昶的大量臨時性護身符具,李寒秋那口秋水劍再是銳利,也不可能攻破這重重防御。
故此黃昶才一點不擔(dān)心,只是當(dāng)他看見慕容英身上象煙花似的噼里啪啦暴出無數(shù)五顏六色光點時,才皺了皺眉頭。
“能一氣打穿那么多護身符……那散修實力也算不錯了?!?
金榮則在旁邊咕噥了一聲,但也到此而止了,就算那些護身符都被破壞,慕容英身上還有一件法器級別護身甲呢,這可不是黃昶自制的,而是西昆侖天工堂的正規(guī)產(chǎn)品,一般練氣級別的攻擊手段,肯定打不破。
所以慕容英從一開始就沒有任何危險,只是他為人高傲,通常不屑于用強力裝備去壓制對手。但既然進入到生死搏殺地步了,那也沒什么好矯情的,有什么優(yōu)勢就全力發(fā)揮唄。
他如此兇狠,奮不顧身的采取兩敗俱傷招式,正是為了逼迫對方跟他拼裝備,昆侖派弟子以裝備壓人,本也是一種常見手段。黃昶給了他那么多好裝備,可不是用來看的。
只是沒想到李寒秋居然也有神秘保命手段——慕容英那一劍分明刺中了他的咽喉,但隨即在場眾人都只覺得眼前一花,李寒秋的身軀竟然一下子從他們面前消失了。
但慕容英的那口長劍倒也不是全無所獲——上面刺穿著一只偶人,似乎是用皮革,毛發(fā),以及土布藤蔓之類制作,像個小孩玩具一樣,僅有尺許長短。做工頗為粗糙,處處顯示出一股蠻荒味道,但令人驚訝的是卻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