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站在原地,透過房門,望外邊一側梧桐樹葉,葉子黃了一半,在明媚的陽光下輕輕搖曳,要不了多久,一棵樹葉全部變黃,再要不了多久,樹葉落盡,之后,春天到來,梧桐樹重新發芽長葉,煥然一新。
春去秋來,草長鶯飛,大自然的規律數百年不變,可為何人心,會這么善變呢?
還是說,他根本沒變,一直如此,只是,只是她做了一場夢,而他一時興起配合這場夢,夢醒了,那人揚長而去,甚至懶得給她一個,正當的拋棄理由,多看一分都是厭!
她回過神,隨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淚。
她在干什么,那個混蛋終于走了,她該想辦法保住腹中骨肉,怎么辦,怎么辦呢,真等著活活餓死?
她一瞬間手忙腳亂,根本沒留意房間里進來一個大活人。
她還在左看又望,似乎在找東西,又不像是找東西,她慌慌張張竟然忘記了該干嘛。
“姐姐,在找什么?要不要寶蓮幫您找!”
高陽將身子直起,抬頭見,又是那個長得不怎么樣,還喜歡學青樓女子,走起路來,屁股一扭一扭的寶蓮,也不知,上回嬤嬤踹她屁股,踹的那么用力,她這樣一扭一扭的痛不痛?
“你來看我笑話!”
“看少夫人傷的這么重,況且有孕在身,實在不忍心,特意給少夫人帶了一瓶傷藥來。”說完真的從袖子里掏出一個小瓷瓶,作勢遞給高陽。
“不需要!”
寶蓮立馬將藥瓶收回袖子里,“不要就不要,少夫人莫要動氣,如今有身子的人,梧桐居下人都撤了,您自己可要好好照顧自己!”
“你想怎么樣,痛快點吧!”
“我就是想和少夫人聊聊天,你可知,我十三歲伺候公子,現在都十八了,整整五年時間,他從沒給過我任何承諾,他說待時機成熟,讓我當姨娘,僅此而已。
后來,你出現了,你到底有什么好,除了一張好看的臉,略比我高貴的出身,要說你出身,你現在是罪臣之女,比我還不如吧。
你這個群主也不怎么樣,女工刺繡不會,琴棋書畫不會,只聽說你會吹兩笛子,可是公子就是喜歡你啊!
我問他到底喜歡你什么,他說情不知所起。呵呵,那時候連我都信了,我以為二公子,找到他此生最愛的女人,他對你,會像侯爺對侯夫人一樣,可是啊,哈哈哈,這就是男人!原來他誰也不愛!”
“你說完了?”
“完了!”
“滾吧!”
寶蓮冷哼,一雙丹鳳眼的眼尾勾卷明顯,看的有幾分刻薄,“都到這地步了,你還在擺你少夫人的架子,真是可憐,可笑!”
“有話快說,說完滾!”
“我當了一輩子下人,你敗了,我也來當一回主人,你向我下跪,你求我,討好我,我高興了,就可憐你一些吃食。”
高陽的聲音真的軟下來,“寶蓮,你呆在蕭姨娘院里不好過,對不起!可是一切與我無關,我根本毫不知情,你替我向公子求情好不好,你看,我手里這只玉手鐲,是公子大婚之日我的,我把它給你,你過來!”
寶蓮見高陽的樣子也不像騙她,況且,高陽為了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不惜一切,嗯,八成是真的,她一步步走過去,接那只鐲子。
那只鐲子成色真好,隔得這么遠,似乎還能映射光芒,這上好的玉鐲該與我堪配才對,最后一步,她上前,雙手撲上那只手鐲,卻不料,喉間猛地被人掐住,喉嚨掐的劇痛,她嗚嗚地說不出話。
在寶蓮碰玉鐲的同時,高陽一把掐住寶蓮的脖子,連拉帶拽將她摁在東側墻上,寶蓮反應過來,雙手胡亂掙扎,被高陽舉起的一把匕首,嚇地一動不動。
寶蓮眼皮皺起,上面的妝粉擠成一團十分難看,“這玉鐲還你,我這就走,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