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飛雪看上去是個喜怒形于色的人,臉上浮現出怒氣說道:“什么大難臨頭各自飛,林組長這話可就欺負人了。夫妻感情破裂跟時間長短哪里有關系,結婚是因為相愛,離婚當然是因為不愛了。”
林衍還沒來得及說話,萬飛雪就飛快的又加了一句話:“這一點別人體會不到,相信林組長一定深有體會,畢竟,您跟吳部長不也是這樣的情況嘛。”
林衍的臉色就沉了下來,知道這女子的來意不善,就沉聲說道:“我跟吳珺結婚也罷,離婚也罷,我們倆不牽扯任何財務糾紛,更沒有損害任何一個市民的個人利益,似乎跟你們這對坑的兩千多個家庭陷入絕境的夫妻不能相提并論。”
萬飛雪絲毫不心虛,語言犀利的反駁道:“信通放出去的貸款收不回來,本息運轉不暢,造成如今的局面,這在如今的市場經濟環境里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您不信的話,問問您現任未婚妻的父親李三爺,看看他的半島集團會不會出現短時期的資金匱乏?無非是及時融資彌補上,很快就能夠恢復運轉扭虧為盈了。
我們信通只是比較倒霉,在資金鏈斷裂的緊要關頭,遇上了信任危機,大批儲戶擠兌,這才不得已宣布停業的。
更何況,即便出現了問題,也都是曹禹的責任,跟我這個小女人可扯不上責任問題。我是個感性的女人,對待婚姻亦是如此,有愛則聚,無愛則散。”
林衍暗想這女人果真厲害,看起來是有備而來,先是提出他跟吳珺的事情做例子,現在又把李立新也拉出來了,一副“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幾斤幾兩”的篤定,這攻略做的夠足。
要弄到這些底牌,其實并不太容易,特別是作為一個被監管居住的嫌疑人,更是困難,看起來,這女人何止是不簡單,簡直是太不簡單了。
對于萬飛雪時時處處拿自己的事例對比的癖好,林衍不打算正面辯駁,那只會徹底陷入萬飛雪設計好的套路里,被她牽著鼻子走,他好脾氣的一笑說道:“好吧,就算曹太太說的是真的,你跟曹禹因為不愛了要離婚,那么我請問,你們倆之間有共同資產糾葛嗎?
或者我換一個角度詢問,信通崩盤,資產清查組判定你需要負資產責任嗎?如果趙南岳局長幫你擔保你沒有責任,我馬上給你開證明信。”
萬飛雪飛快的看了一眼林衍,這男人依舊一副云淡風輕,絲毫沒有被她不斷點破他的隱私產生不安或者惱羞成怒的情緒,還這么快就抓住了問題的關鍵,把趙局長搬出來,她有點不淡定了。
但這女人也著實了得,極快的調整好情緒,強硬的說道:“沒結婚前,我一直都是給曹禹打工的,雖然掛名總經理,但還不是董事長讓怎么做就怎么做,公司的財產跟我沒有半點關系。
剛剛才跟曹禹結婚不到一個月,他就鬧出這么大事情來,現在我也跟他共同承擔這龐大的債務,憑什么啊?
曹禹也承認,跟我結婚時欺騙了我,沒有把公司的整體內幕告訴我,現在情愿跟我離婚,還我清白和自由。
事情就是這么明明白白,現在就請您開具證明信吧。”
林衍看著面前這個其實很對他口味的明艷女子,用這么一副咄咄逼人振振有詞的姿態,提出如此荒謬的要求,林衍忽然笑了,帶著幾分揶揄說道:“曹夫人你想多了!不,或者說,你想少了!”
萬飛雪瞪大了那雙原本就堪比趙薇的眼睛:“什么想多了想少了?您到底想說什么?”
“說你想多了,是你覺得抓住了我的七寸,打我一個措手不及,讓我明白你神通廣大,得罪不得,從我這里弄到所謂的證明信,是你想多了。
至于想少了,則是你把你的處境,以及你想順利跟曹禹脫離婚姻關系需要的條件,想少了。”
萬飛雪的巾幗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