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兩個大男人的針鋒相對,陸安瑾是一丁點都不清楚,送走了凌風和小賊,她默默的研究著掌柜的給的地圖,細細的看著每一條曲線,琢磨著每一座山峰,直到即便頭懸梁錐刺股都無法讓她的眼皮睜開,她終于妥協,和衣躺在床上,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空曠簡陋的山洞,深處傳來一股刺鼻的味道,好似是動物的糞便。陸安瑾右手緊握著匕首,左手則捏著鼻子,小心翼翼的往山洞深處走去。
安靜的山洞只有風吹流石和她輕微的腳步聲,刺鼻的味道越來越重了,熏的她都快要呼吸不了了,頭昏腦脹。她挺住了腳步,松開了捂住鼻子的手迅速的擦了擦蓄滿眼淚的眸子,只是這么一瞬間,她在濃臭中聞到了一股若有似無的血腥味。
她的心高高的懸了起來,小手不由得將匕首握的更緊了,她按捺住劇烈的不安,終于抬腳,繼續向前。
山洞深處更加的寬大,她看到一些干草零零落落的散落在洞邊,她的心高高的懸了起來,不自覺的咽了幾口口水,豆大的汗珠自額頭滴落,她屏住呼吸,腳步更輕了。
散落的干草越來越多,終于她走到了山洞的最深處,一堆灰燼,旁邊還有一些未來得及燃燒的木柴,在不遠處,有一個用干草制作的簡易床,上面躺著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人。
她的心跳突然間不受控制的跳了起來,她緩緩的走了過去,那人沒有一點動靜,不知道是昏過去了還是故意不作聲引她過去。終于,她和那人僅剩一步之遙的時候,她看到了一雙滿是血污的手。
陸安瑾愣了一下,她往后退了兩步,故意跺了跺腳,然而那人卻沒一點反應。她沉默了一下,將手中的匕首扔了過去,銀光順著那人的頭頂飛過,然而那人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她這才松了一口氣,看來那人是徹底暈過去了。她繞到一邊,撿起匕首,這才踱步到那人的身邊,發現那人確實暈過去了。她微微俯下身,濃重的血腥味撲鼻,顯然這人因為失血過多暈過去了。
山洞的光線不好,陸安瑾拿出火折子,將那些殘留的木柴點燃,她這才看清楚了那人的慘樣。那人顯然受傷極重,衣衫襤褸,道道血痕簡直觸目驚心。那人臉上蒙著一道面巾,她爹自小教育她非禮勿視,但是眼下情況緊急,她也只能特殊事情特殊對待了。
她毫無愧疚的拿下了那礙事的面巾,下一瞬,匕首應聲落地,她本就蒼白的面色變得更加的慘白,眼淚唰的困了下來。她壓抑的嚶嚀,男人不知道是聽到了動靜還是疼的受不了,痛呼了一聲,而后又昏迷了過去。
陸安瑾這才如夢初醒般趕緊拿下了身上的包袱,手忙腳亂的在包袱里找瓶瓶罐罐,她的手抖得不行,有好幾次都拽不開藥瓶的蓋子,直到那人痛的忍不住連連哀嚎出生,她這才咬牙平復心跳,緩緩的揭開衣裳,顫抖的為他的上藥。
上藥之后,男人劇烈的抖動起來,本來被人極力壓抑的哀嚎聲越來越大,正在熬藥的陸安瑾聽到聲音急忙跑了過來,男人的身上盡是傷口,她不敢碰他,小手輕輕的握著他的手,哀婉又溫和的安慰他,“霄昀,忍一忍,忍過去就好了?!?
原來,躺在山洞里面傷痕累累的男人竟然是失蹤了多時的齊霄昀。
劇痛難忍,齊霄昀的動作越來越激烈,陸安瑾怕他動作太劇烈,傷口崩開了,忙起身按住他的身子。只是她的力氣哪有齊霄昀的大,昏迷中的他無意識的揮著手,將禁錮他的人揮到了一邊。
“霄昀!”陸安瑾顧不得理會身上的傷口,她慌里慌張的爬了起來,急沖沖的撲了過去,果然看見方才才包扎好的紗布滿是浸染了鮮血。
而原本劇烈抖動的男人慢慢的安靜了下來,在空中胡亂揮舞的手漸漸的落了下去,陸安瑾目眥盡裂的喊“霄昀!”
陸安瑾猛的坐了起來,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