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生;不去,死!”
“老子不過賤命一條,絕對不會做傷害英雄的事情。老子今天的話就撂在這里了,你若是想要傷害賢王殿下,老子就算是死,也不會帶你去牛頭山。”他閉上眼睛,大義凜然的道“要殺便殺,老子十八年后還是一條好漢!”
頭落地不過碗大一點的疤,小賊那點薄弱的血性此時被凌風完全激發(fā),原來有些坨起的身體如今挺的筆直,就算心里七上八下害怕的要命,他還是用最后的驕傲為自己保留著體面的自尊。
兩人正僵持不下,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和緩的輕笑,小賊驀然睜開了眼睛,看見一個臉色蒼白如紙的美麗女子輕輕的靠在門上,看著他的眸子含笑,點點眸光,說不出的溫柔。
凌風順著他的眼神回身,果然看見方才還被他特別交代的女人不聽話的跑了出來,他放下手中的劍,默默的推到了陸安瑾的身邊,不滿又帶點委屈的看著她,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表達著他此時的憤懣之情。
“我已經(jīng)沒有事情了,聽到你們爭吵,就過來看一看。”她干脆的認錯,柔弱的解釋著,“事急從權,下不為例,你莫生氣。”言罷,又看向小賊,真心誠意的道歉,“抱歉,凌風是太著急了,傷著你了,疼嗎?”
王妃身份尊貴,卻為了他一個小小的侍衛(wèi)跟一個小賊道歉,凌風的心情復雜極了。他默默的看著陸安瑾的側臉,苦笑不已,他有什么資格生氣,他不但沒有保護好他,還連累他了。
小賊愣愣的看著她,聽她的聲音這才意識到,這個看起來柔弱無比的女人竟然是昨日那個邪魅狂狷的女人!不過過了一夜的時間,這女人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為何變得這般的虛弱。而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竟然還想進山,她只怕是不知道牛頭山的環(huán)境有多么的惡劣!
“你為刀俎,我為魚肉,如今我落到你們的手里,要殺要剮隨意。”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他這輩子無牽無掛,一事無成也不可恨。至于其他的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他一點都不在乎。
陸安瑾聞言,不怒反笑,緩步進了房間,走到小賊的面前,毫不吝嗇的贊賞道“先生乃綠林好漢,昨日多有得罪,還望先生莫怪!”
伸手不打笑臉人,小賊對陸安瑾這突如其來的態(tài)度改變顯得很無所適從,他惆悵了片刻,糾結不已,末了嘟嘟囔囔的回了一句,“我不過是一個小賊而已,當不起什么綠林好漢,也別叫我先生。”
陸安瑾笑容更深,身體的虛弱讓她連站立都有些費勁兒,她也不打算勉強自己,于是從善如流的坐了下去,還對著小賊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小賊猶豫了一下下,便心安理得的坐下了,當真是一點客氣寒暄的意思都沒有。
“為了不帶我們進山,你似乎已經(jīng)做好了赴死的準備,我想問你,你之所以這么的有恃無恐,是因為你很崇拜賢王,已經(jīng)為他做好了犧牲的準備,還是因為你覺得我們當真對你無可奈何!”
小賊嗤笑的聲音帶著滿滿的自嘲,“我無權無勢,你們殺我就好比是踩死螞蟻一樣,我反抗不得,也掙扎不了。”
陸安瑾輕笑,“那你接二連三的拒絕,我們就是為了賢王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是否知道關于賢王的消息?”
小賊的眼神有一刻的躲閃,隨后便恢復自然。但這么一瞬間的變化,卻沒有躲過陸安瑾的眼睛。她似乎聽到了胸膛劇烈跳動的聲音,激動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你知道的,是不是?”她不想聽到小賊在再顧而言他,徑直說道“方才你的眼神告訴我,你知道關于他的消息。你可以不告訴我那么多,但是能不能先告訴我他是生還是…”
有些字,就算它只是一個普通的字,但涉及他,她也不愿多說。她從不是一個迷信的人,但眼下卻禁忌的有些盲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