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高位之人要樂天下之所樂,憂天下之所憂,能力有多大,責任就有多大。是以,齊霄昀盡管心里再不愿意回去,再不想面對,他也必須重回戰場,不為其他,只為了他的榮譽,他身為戰士的驕傲和尊嚴。
傷筋動骨一百天,但給齊霄昀的時間不多。忙里偷閑的修養了月余時間,待齊霄昀的傷口基本愈合,他就做好了重回軍營的準備。雖然不能耍槍弄棒,但是基本的生活自理已然不成問題。外面風聲鶴唳,饒是他們躲在涼城,也能聽到些許的流言蜚語。
時間在指縫中偷偷溜走,盡管他們緊張的恨不能把一天的時間掰成兩天來用,但是,離別的日子還是到了。陸安瑾已經記不清楚她們這是第幾次離別了,她細細的撫摸著齊霄昀冷峻的臉,心有萬千言語,可是到了嘴邊,只有簡單的四個字,“萬事小心。”
“瑾兒,西林的狼子野心展露無遺,涼城勢必會有戰爭,你留在這里著實危險,回京城吧,那里是東齊最安全的地方。”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她,盡管他知道瑾兒聰慧異常,但是刀劍無眼,他不能容忍她有一絲絲受傷的可能。
“你別把我看的太弱了,”陸安瑾勾唇一笑,“霄昀,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你不放心我,我又何嘗不是呢。即使我的人回到了京城,但是我的心卻留在了這里,你愿意看到我整日郁郁寡歡愁云慘淡嗎?我想,你肯定是不舍得的。”
齊霄昀的眉頭動了動,直截了當的問,“瑾兒,你給為夫灌了這么多的湯,究竟意欲何為?”他笑著刮了刮她娟秀的鼻,“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我卻不能答應。”他把陸安瑾推到銅鏡跟前,“你瞧,你的臉色,為夫大病初愈都比你的臉色好!”
陸安瑾噎了一下,到嘴的解釋被生生的咽了回去,事實勝于雄辯,她的臉色確實像鬼一樣。“而且,你最近壓根就沒有好好的吃東西,凌風不只一次告訴為夫,這段時間你的食物不佳,是飲食不習慣還是因為身子不適?”
他有好多次都想讓凌風為她請個郎中診治,但是陸安瑾死活不同意,他現在身份敏感,絕對不能暴露,如今涼城里面不知道藏了多少細作,這個時候請個陌生人來家里,和自己站在敵人面前有何區別。
“瑾兒,如今為夫已經痊愈,聽為夫的話,讓凌風請個郎中為你診治診治吧。”天知道每次看她搖搖欲墜的樣子,他的心都糾的緊緊的。“為夫馬上就要上戰場咯,莫讓為夫擔心,好嗎?”最近他總是心神不寧的,總有感覺有大事發生。
“我不會讓你擔心的,我怎么舍得讓你擔心呢,”陸安瑾笑的開心極了,蒼白的臉綻開了一朵盛放的花朵。“霄昀,我早已決定好了,我同你一起去軍中。我天天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這樣你便不用擔心了。”
齊霄昀簡直要被她的歪理邪說給氣笑了,他點了點陸安瑾的額頭,“你呀,這次打仗可不同尋常,瑾兒,乖,聽話,在京城等為夫回家。”
“包袱我都已經收拾好了,”陸安瑾討好的拿出幾個包裹,“你瞧瞧,我都收拾好了,咱們隨時都可以出發。”她往外走了兩步,又倒退回來,對著齊霄昀嬉皮笑臉的道“咱們得先謝謝恩公才行。”
自齊霄昀醒了過后,小賊便再也沒有出現過陸安瑾的面前,倒不是他不想,而是凌風那個冷面包工像防賊一樣的防著他。天地良心,他雖然是個賊,但也是一個有底線有品位有自尊的賊。凌風此舉,完全是對他骨氣的侮辱。
不過,凌風也沒再為難過他,更沒有限制過他的行動,只是板著臉抱著劍冷冰冰的看著他,除非必要,不允許他隨意出門。
小賊對于凌風的霸道嗤之以鼻,他不止一次惡狠狠的強調,他之所以會乖乖的呆在這里,不是因為他怕了凌風,而是因為他不想給王爺添麻煩。王爺的事情無小事,但凡他有一點不軌之心,之前也就不會多此一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