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有些尷尬。陸安瑾自詡不是一個臉皮薄如紙的女子,畢竟臉皮這東西,多了不討人喜歡,少了也讓人厭惡,純粹是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玩意兒。
可是,在他幽深的眸光下,她竟有些招架不住,臉皮好像是即將沸騰的水,滾燙滾燙的。
太可怕了,只是一雙眼睛而已,她竟已經有了潰敗之勢。
齊霄昀慵懶的靠在床邊,怡然自得的欣賞著她難得的狼狽,嘴角微微的勾起,露出一抹清冷的微笑。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里挑一,這女人有那么一點點的與眾不同。
“齊霄昀,你就那么相信土匪的話,不怕他是騙你的?”
毫不意外,她得到了一束鄙夷的目光。那意思好像是說,就算你會變成大傻子,我都不會傻!
陸安瑾翻了個白眼,“你別整天裝的跟個天上的神仙一樣,裝什么高冷。沾點俗氣的紅塵唄,活的接地氣點,這才像是個人。”
齊霄昀的心一動,他幽幽的掃了一眼窩在他胸前的女人,便移開了視線。
為了節省時間,兩人共乘一匹馬。之所以選擇共乘,原因無他,只是因為某個小女人不會騎馬而已。
“齊霄昀啊,你能不能不要再當啞巴了,說一句話會死么?”
“會。”
陸安瑾怒,“那你現在就死給我看看。”
齊霄昀輕笑,揮了揮馬鞭,馬兒吃痛,瘋狂的往前沖,嚇的陸安瑾尖叫出聲,使勁兒往他的懷里縮。
等下馬的時候,陸安瑾發現她的腿就像是豆腐一樣,軟的不像話。
“你是不是故意的?!”
齊霄昀不說話,只是似笑非笑的欣賞著她那副慫樣。
“堂堂東齊的賢王,竟然沒有一點君子風度,你可真是讓我對你刮目相看!”
“本王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是君子。”
陸安瑾輕哼,“你可真有自知之明。”
齊霄昀沒有說話,利落的翻身上馬,他伸出手,朗聲說,“上馬!”
“啊?”陸安瑾苦著小臉,“我才剛下馬,你就大發慈悲,再讓我休息一會兒吧。”
天知道,她這輩子都不想再騎馬了,簡直要命。
“你多休息一會兒,就有更多的無辜百姓喪命。你若是不在乎,那你就休息!”
陸安瑾知道他不是在危言聳聽,狠了狠心,緊緊的握住了帶著厚厚繭子的大手。
“走,今日本姑娘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如此的草菅人命。若是讓我找到他們了,非要將他們大卸八塊不可。”
齊霄昀不置可否,一甩馬鞭,馬鳴蕭蕭,馬蹄陣陣,頓時塵土飛揚。
又奔波了小半日,他們終于到達了黑衣人口中的云棲山。
陸安瑾瞠目結舌的看著眼前光禿禿的山,忍不住的問,“這山怎么光禿禿的,一點遮擋物都沒有,咱們要怎么上去啊。”
齊霄昀沉思片刻,調轉馬頭,拍馬離去。
“去哪里?”
“后山!”
駿馬疾馳,風馳電掣,沒讓陸安瑾在風中凌亂太久,很快就到了后山。
相比較于光禿禿,除了泥巴就是石頭的前山,后山的景色簡直就是人間仙境。郁郁蔥蔥的樹,隨處可見的花,不過是前后之分,簡直是天壤之別。
“這山可真奇怪,一陰一陽,天上人間啊!”
齊霄昀率先下馬,把陸安瑾也抱下馬,然后摸了摸馬的大腦袋,輕聲說,“去玩吧。”
馬兒應聲離去,好不快活。
“你對馬竟然比對人就好,”陸安瑾驚悚的看著他,“什么癖好啊!”
齊霄昀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