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霄昀冷冷的看了一眼縣令,成功的把他的腿嚇軟了。
縣令不停的擦汗,“小官明白。”
陸安瑾不緊不慢的解著說,“還有,既然劉員外家有白事,那我和王爺也得去吊唁一番。王爺愛民如子,這可不是說說玩的。”
縣令的臉蒼白如紙,他連連附和道“王爺愛民如子,是我東齊之福。”
眾人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帶著滿滿的疏離之氣的齊霄昀,小心臟跳啊跳的。只是,他們無法反駁。
賢王齊霄昀之于東齊,功勛卓著,這是誰都無法否認(rèn)的事實。
陸安瑾笑意盈盈的端起酒杯,“感謝大家出席宴會,我代表王爺謝謝你們。”
話音未落,她豪氣的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眾人急忙都站了起來,端著酒杯對著齊霄昀的方向舉了舉杯,然后部一飲而盡。
陸安瑾眉眼含笑的說,“大家不必拘謹(jǐn),快快坐下。”
眾人屁股剛剛落座,她就嘆了一口氣,眉眼間帶著一抹擦不掉的憂愁,略顯低沉的說,“陰南發(fā)生蝗災(zāi),王爺深表遺憾,這些天也一直致力于消滅蝗蟲。如今,蝗蟲已經(jīng)被消滅了,只是,糧食的問題卻沒有…”
齊霄昀配合的輕咳了一聲。
在座的人心肝抖了抖,都面面相覷,他們來的時候就知道肯定沒好事,果不其然,就是沖著糧食來的。
橫豎早晚都得捐,早點捐完早回家。蔡員外率先站起來表忠心,“王爺,小人愿捐獻一百石糧食,以解百姓燃眉之急。”
齊霄昀看了他一眼,點點頭,算是對他的贊許。
蔡員外擦了擦臉上的汗,這才小心翼翼的坐了下來。
有人拋磚引玉了,接下來的事情就進行的順利多了。其他四人也紛紛拿出自己的誠意,談笑風(fēng)生間,陸安瑾就籌到了五百石的糧食。
縣令尷尬的坐在那里,面對陸安瑾似笑非笑的眼睛,還有齊霄昀閻王般的凝視,他艱難的咽了幾口口水,底氣不足的說,“王爺,陸小姐,臣愿愿意捐一百石的糧食…”
陸安瑾瞇著眼睛,笑的眉眼彎彎,“大人,你可是這里的父母官啊,這里的百姓都是你的子民。”
“臣臣…”他閉著眼睛,狠了狠心,“臣愿意捐兩百石!”
“好!”陸安瑾對他舉起酒杯,“大人果然是愛民如子,我敬大人一杯!”
縣令偷偷的掃了一眼齊霄昀,見他終于收回了死亡般的眼神,心知他這算是過關(guān)了,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來了。
只是,一下子損失了這么多的糧食,他回去該怎么和夫人交代呢。
吃吃喝喝了一會兒,陸安瑾的臉色又不好看了,她愁眉不展,悲悲戚戚的說,“雖然在座的各位都是有良心的商人,但是七百石的糧食對陰南來說,不過是杯水車薪。王者以民為天,民以食為天,老百姓若是吃不飽肚子,后果可不堪設(shè)想。”
眾人的臉色一下子變成了豬肝色,他們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齊霄昀,暗想,這是幾個意思。
這是嫌他們剛才捐獻的太少了么?
蔡員外擦了擦頭上的汗,糾結(jié)了半天,這才顫顫悠悠的站起來,滿是掙扎的說,“小的愿意再捐獻五十石的糧食…”
其他的富商在心里默默的把蔡員外從頭到腳的罵了一遍,但是他們也明白,蔡員外不過是為了保命而已。
現(xiàn)在,活著,比什么都重要。
剩下的四人異口同聲的說,“小人也愿意再捐獻五十石…”
縣令的臉漲紅,兩百石已經(jīng)是他的極限了,再捐一點,家里的那位肯定要把他給吃了。
“臣臣臣也愿意再捐獻五十石!”
陸小姑奶奶,饒了他吧,再逼他,他只能去跳南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