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黎家的門,就得受黎家的規矩制約。”她直言快語,“不要為你們的無能找借口。”
俠兒的眼皮忍不住跳了跳,她家小姐安慰人的方式,還真夠別致的。
“安瑾言之有理。”黎家興有些郁郁寡歡,“無奈我生在黎家!”
陸安瑾撇了撇嘴,“若你真有離開之意,區區黎家,能奈你何?”
黎家興的笑容越發的苦澀,“人總有很多身不由己的苦衷,安瑾,我并非不想離開,而是不能。”
“為何不能?”
他沉默了片刻,這才啞聲說道“大哥為救我而死,母親夜夜神傷,身子每況愈下。因為大哥的死,父親對母親越發的冷漠,母親日思夜憂,終日郁郁寡歡。”
“為何不勸黎夫人離開?”
黎家興雙眉緊蹙,悲哀哽咽道“我不是沒有勸過母親離開,只是她深愛父親,寧愿每日看他和別的女子成雙入對,也不愿離開這個讓她傷透了心的家。”
陸安瑾沉默,可憐之人必有一傷,黎夫人的遭遇,還真不值得她同情半分。
于她而言,她定然不會因為一個不愛她的男人,選擇卑微的過完一生。日日郁郁寡歡,無異于是慢性自殺。
“所以,因為你大哥的死,你無顏面對黎老爺,又愧對黎夫人,于是你就放任自己,把自己包裝成一個流連花叢的蝴蝶,想拿放縱不羈來掩飾你的焦慮難過?”
黎家興一愣,陸安瑾所言的確是他心中所想。他萬萬沒有想到,第一個懂他的人,居然是一個相識不過月余的女人!
“你怎知…”他頓了一下,抬眸,在她澄澈的目光中,看到了面色蒼白如紙的自己。他自嘲的笑了,“安瑾一向聰慧,不過三言兩語,就把我給看穿了。”
陸安瑾莞爾一笑,“那是,本小姐一向聰慧,這優點,從不以時間為轉移。”
黎家興但笑不語,但他糟糕的心情,奇跡般的好了許多。
“對了,你還未告訴我,你那二嬸是什么來頭?”
“他是陰北知府寵妾的獨女。”
陸安瑾嗤笑,毫不掩飾鄙夷的說,“我還以為她有什么了不起的身份呢。”
總有一些山雞,喜歡把自己裝成鳳凰。
“安瑾可莫要小瞧了她,那位寵妾身份可不一般,她的哥哥可是賢王最得意的副將。”
“你說誰?”陸安瑾坐直了身體,不確定的問,“你方才說誰的手下?”
賢王?齊霄昀?
凌左凌右也難得的轉過身來,摒心靜氣的等待他的回答。
黎家興斬釘截鐵的說,“她哥哥是賢王的副將。”
“叫什么名字?”
“馬長盛!”
陸安瑾回眸,凌左沉默的搖了搖頭,他對此人,真的一丁點印象都沒有。
凌右冥頭苦思了半天,這才想了起來,“回稟小姐,馬長盛并非王爺的副將,只是正七品的校尉。”
陸安瑾……
黎家興……
俠兒忍俊不禁,“只怕,陰北知府也懼內啊。”
黎家興搖了搖頭,“他怕的不是校尉,而是王爺,畢竟王爺護短,在東齊也是路人皆知的。”
陸安瑾的心情頓時不明媚了,他護所有的人,除了她。
“家興,你好生歇息,我尚有些事情未處理,先回府了。”
她未等他回話,急匆匆的離開。
出門的剎那,淚水終于決堤而出,她低著頭,無言的掩飾著她的狼狽。
“小姐,”俠兒不明所以,“可是身體不適?”
陸安瑾沉默的搖了搖頭,快步上了馬車,這一刻,她只想快點逃離這讓她沉悶窒息的地方。
凌左凌右看著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