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王府掌握著一方兵權,而清流學子日后必將成為朝廷之棟梁,爹爹身后文臣武將俱有。加上女兒與霄昀有了婚約,而霄昀代表著什么,爹爹心里明白。所以說,陸氏儼然已經成為皇帝眼中的活靶子了。”
“瑾兒分析的是,可是爹爹與清河王府并無來往,對清流學子也并無任何照拂之意,若是陛下僅僅用這些無憑無據的事情來猜疑爹爹,那也太過武斷了。昀兒在朝中和爹爹一樣都是獨來獨往,縱然陛下忌憚昀兒的兵權,卻也動不了昀兒。”
動一發而牽全身,如今天下動蕩不安,齊霄昀在東齊百姓之中聲望甚高,若是陛下因以一己之私動了他,至少東齊的百姓是斷斷不會答應的。再者,齊霄昀掌有兵權,他卻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光桿司令,僅以一人牽涉三方勢力,陸靖之覺得有點不切合實際。
“爹爹,難道你還不明白嗎,陛下需要的從來都不是什么證據,而是猜疑。不管你有沒有和清河王府來往,只要娘親在,你就和清河王府斷不了關系,同理,只要有女兒在,陸氏就和賢王府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不需要任何證據,這就是事實。”
陸靖之無力的癱在椅子上,他雙眼無神的看著遠方,模模糊糊的無法聚焦。他滿心的苦澀,喃喃自語道“陛下明明已經放爹爹出京,為何現下又言而無信?爹爹自詡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圣上之事,為何圣上卻一直放不下對爹爹的猜忌。”
陸安瑾緩緩的搖搖頭,溫聲細語的安慰他,“爹爹莫要這么說,陛下放心不下的豈止只有爹爹,大抵上這朝堂之人,他沒有一個完全放心的人。”連自己親生骨肉都能這般的不信任,他還能信任誰呢。
如此看來的話,那高高在上掌握著眾人生死大權的陛下,卻是這天底下最可憐的人。他有著天底下最大的權力和最高的財富,但卻得不到最美的愛情和最忠誠的朋友。他這輩子的生活都是黑暗的,充斥著猜疑和殺戮。
陸安瑾忽然有點同情起皇帝來,只不過,這種忽然而來的同情并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就煙消云散于腦海之中。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唉,”陸靖之長長的嘆了口氣,半是任命半是無耐的道“既然如此,爹爹這段時間就安安生生的呆在京中罷,等過一段時間,爹爹就自請告老還鄉,朝堂之事,爹爹是再無半點想要參與的心思了。爹爹已經老了,不想再過那些爾虞我詐的日子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只要無愧于心,無愧于地,無愧于老百姓就行,其他的他都不在乎了。
陸安瑾看陸靖之已經想通了,便不再多言什么。和聰明的人講話,最高興的一點,便是說話不用那么費勁。你只用挑明一點,他自然就會舉一反三。
她沉默了一下,忽然開口說道“爹爹,有一件事情女兒必須要告訴你,你要有一個心理準備。”
陸靖之的心臟忽然不受控制的砰砰砰的跳起來,那劇烈的程度好似要跳出胸腔,他的聲音不由自主的帶著一絲顫抖,“何事?”
“方才女兒接到消息,霄昀不見了!”
陸靖之大吃一驚,聲音不由得提高了幾個度,“不見了是什么意思?”
陸安瑾的臉色霎時間變得蒼白無比,偽裝的堅強終于破裂,她的聲音抖得連不成句,放在桌上的手緊握成拳,顫抖的近乎痙攣。她沒有回答陸靖之的問題,而是堅定的說,“爹爹,女兒要去找他!”
“胡鬧!”陸靖之想也未想直接拒絕了她明顯已經失去理智的要求。“瑾兒,你明知道此時京中的局勢萬分的兇險,稍有差池,便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陸安瑾再也忍受不住的大哭起來,清澈苦澀的眼淚不要錢似的蜂擁而出,她泣不成聲的低吼,“爹爹,人活這一輩子有太多的顧忌。我不懂朝堂之事,也不管朋黨之爭,更沒有什么江湖道義,我只知道如果我失去了霄昀,那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