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甚在意的笑了,“罷了,是小的癡心妄想了。小的捫心自問,也不會做這等以德報怨的蠢事。”
陸安瑾被逗樂了,這小賊可著實(shí)有趣,她單手托著下巴,笑呵呵的問,“你想不想死?”
“好死不如賴活著,雖然小的現(xiàn)在過的豬狗不如,但還是想茍延殘喘。”
陸安瑾笑容更甚,“本小姐也不是個惡人,既然你想活,那本小姐給你個機(jī)會,是死是活你自己選擇。”
天上竟然掉餡餅了?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小賊沒想到他還能遇到這等死里逃生的好事。不過,現(xiàn)在還不到他可以自由笑的時候,這位小姐性情古怪,鬼知道她給的機(jī)會是生的機(jī)會,還是生不如死的機(jī)會。
不過,萬一他瞎貓碰到死耗子的抓住這個機(jī)會了呢?小賊沒有立刻回答,腦袋轉(zhuǎn)了一圈之后,這才虛心請教道“小姐請說。”
“你可是本地人?”
這個問題倒是沒啥陷阱,他輕輕松松的回,“小的乃本地人士。”
陸安瑾又問,“那你們對牛頭山的地形可熟悉?”
小賊倒也不托大,中規(guī)中矩的回,“尚可。”
他大概已經(jīng)猜到陸安瑾想要他做甚了,不過他從來都不是自作聰明之人,猜對了活,猜錯了死,他還是穩(wěn)中求勝吧。
陸安瑾看了他一眼便知道他在想什么,她輕笑,接著問,“那我且再問你,你和他誰更熟悉?”
另一個小賊方要說話,就被凌風(fēng)點(diǎn)了啞穴,他急的不行,手舞足蹈的想要表達(dá)些什么,奈何陸安瑾卻對他沒有半點(diǎn)的興趣,灼灼目光盯著小賊,見他猶豫了一下,才回答道“皆尚可。”
陸安瑾笑著說,“可是本小姐不需要那么多人,只能留下一個。”小賊方要說話,卻被陸安瑾打斷了,“你先莫回答,本小姐先聽聽你同伴的答案。”
嘴巴終于自由的小賊忙不迭的道“牛頭山我比他熟悉!”
小賊看到他那副諂媚的嘴臉,真真是氣不打一出來,他怒喝道“好你一個孫老三,老子自問從未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有一個饅頭都會掰半個給你,你就這么巴不得老子去死!”
他氣的不輕,聲音好似從牙縫中擠出,“你不仁就休怪老子不義,”他閉上眼睛,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再睜眼時,眸光清明,沒有了先前的掙扎。“小姐,小的乃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牛頭山?jīng)]去過八百回也去了七百多回了。孫老三乃是五年前從屏城逃難過來的。”
陸安瑾一聽,眉心一動,她沒有說話,只是似有若無的掃了一眼孫老三,她對屏城有一種莫名的好感,屏城瘟疫過后,也不知道重建的進(jìn)度如何?她默默的嘆了口氣,希望屏城的老百姓大難之后能有一個美好的明天吧。
孫老三一聽他將自己賣了一個徹底,怒不可遏的吼,“你雖然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可老子來到這里之后,就是在牛頭山討生活的,你能有我熟?”
小賊被氣笑了,“孫老三,你捫心自問,你進(jìn)了牛頭山一百次,有九十八次都是老子陪你去的。你個忘恩負(fù)義的東西,你忘記當(dāng)初你來屏城的時候,若不是老子給你一口吃食,你早就餓死了,何故會活到現(xiàn)在。早知道就不救你了,餓死你!”
凌風(fēng)看兩人吵的不可開交,眉頭都要皺成溝壑了。他想要阻止,抬頭,便看見自家王妃看戲看的津津有味,只好閉上了嘴巴。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將彼此的老底給抖了個徹徹底底,陸安瑾聽夠了那些雞毛蒜皮的事情,給凌風(fēng)使了個眼色,還在喋喋不休的孫老三就被毫不留情的丟了出去。
陸安瑾靜靜的看了小賊半晌,才幽幽的說,“你方才為他留了一線。”
小賊低著頭,沉默半天,才低聲回道“我們曾經(jīng)拜了把子,在菩薩面前起誓,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
陸安瑾聽出來了他的低沉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