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死之人必死心態是怎樣的,陳學鑒并沒有真正經歷過,但也有過相近的經歷。在這種情況下,什么都不會在意,哪怕有人在身上插幾刀也無所謂,更不用說身上是不是有臟東西了。
奸細對身上的血污什么的,視若無睹,但對那一團老痰卻極為在意,這說明他可能是一個有某種潔癖的人。
若是如此,那便有辦法了。
陳學鑒想了許久,將各種細節想好之后,便是與燕千凝仔細說了一遍,讓她去安排。
聽得其中辦法,燕千凝眼睛一亮,喜笑顏開,連連點頭,再喊來營中士兵去安排布置。
第二天早上,天一亮,牢門打開,十幾個士兵沖了進來。
奸細冷哼一聲,閉上眼睛,已經做好了被繼續毒打的準備。但讓他意外的是,那些士兵沒有審訊他,而是將他眼睛一蒙,耳朵堵上,便抗了出去。
“不管什么手段,只管招呼,又能奈我何?”
奸細骨氣很硬,絲毫不慌,神情淡定。
抗出大牢,轉了足足一個小時,才終于停下來。
眼睛上的黑布扯下來后,奸細發現到了一個仿若地牢的地方,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因為他在軍中也來了好幾年,不曾聽說過這樣的地方。
“老鄧頭!”
領兵的隊長對著地牢里面喊了幾聲后,一個渾身臟兮兮,衣服上黏糊糊不知何物的年輕人走了出來。
蓬頭垢面,不修邊幅,身上散發著一股奇怪的味道,看的諸多士兵都是眉頭一皺,不由自主后退一步,想要去捏鼻子。
年輕人摳了摳頭上亂哄哄的頭發,竟是掉下幾只蛆蟲,讓眾人又是一惡。
看他們如此,年輕人咧嘴一笑,露出黑漆漆的牙齒“你們找我師傅干嘛?我師傅出去了,不在家。”
“不在也沒事!”
隊長將奸細推進去,在柱子上綁好,再說道“你師傅老說要人給他研究毒物,這人沒用了,正好給他。”
年輕人眼睛一亮“真的嗎?不管怎么做都沒關系嗎?”
隊長點頭“沒關系,死了就死了,反正留著也沒用。”
再跟奸細說道“今天我會留在外邊等著,太陽下山后就回去。你若決定坦白了,就大聲喊叫,我能聽見……”
“直接回去吧!”奸細冷笑一聲“想讓我坦白,死了這條心吧!”
“隨便你!”隊長很是隨意,似乎并不在乎,又是與年輕人道“干什么都行,別封住他的嘴,不能讓他發不出聲音來。”
“放心,放心!”
年輕人在懷中撓了撓,摳出一團污垢滾了個小球后,便舔入口中,細細品味好像吃了什么絕世美味一般,再笑著道“若是堵住嘴了,就聽不到美妙的哭喊聲,那多無聊。放心,放心,你們先出去吧!”
“我都等幾個月了,好不容易等到我師傅不在家,我可以隨便怎么玩!”
將一眾士兵趕出去后,年輕人看向奸細,咧著嘴巴笑“看你這樣子該是個好漢,應該不會輕易求饒的哦!”
奸細冷哼“就算你們用再惡毒的刑具,我也不會妥協的,有本事就把我打死!”
“誒……”
年輕人搖了搖頭“沒事說什么打打殺殺的,煞風景,我們來玩好玩的……小林子,把東西推過來,有好玩的了。”
“來了,來了!”
隨著一聲喊,又一個年輕人推著一輛木車子滾了過來。
“小……林子!”
年輕人硬生生的憋了下口水,心中大呼“臥槽!”
這年輕人便是陳學鑒了,而那個被他喚作小林子的不是喬裝打扮的燕千凝又是誰。雖然她已經被人易容成了另一張臉,但那雙眸子,陳學鑒卻是一眼就能認出來。
按照計劃,該是一名年輕的侍衛來扮演這個小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