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女子嫣然一笑,宛若桃花盛開。唇紅齒白,明眸皓齒,穿青色錦衣,衣襟旁用銀線繡飛葉三四片。一頭青絲結成七八小辮,散在臉頰兩旁,愈發襯的皮膚白嫩。再細細看來,原來正是前日在叢劍山下茅草屋中,扮作男裝與洛白衣交手之人。未曾想到,竟是那楚云山的女兒,一葉劍門的小姐,楚輕安。那楚輕安自小娘親去世,由楚云山一手養大。因而楚云山更加寵愛,視若掌上明珠,凡所要求,莫不應許。加之全門派師兄師姐師弟師妹無不關愛敬重她,故而性格活潑不羈,有時甚至有些任性乖張。
因生在武學大家,自小不好讀書亦不好女紅,只喜習武練功,扮作男裝,行俠義之事。但是其人又好新鮮,萬事皆不長久,故而只學得其父武功皮毛,那一葉劍門聞名江湖的招式飛花殘葉祭一劍,練了十幾年,如今已然一十八歲,卻還只習得第一劍第一式。不過好在一葉劍門俠名遠播,楚云山亦在江湖上備受尊重,加之雖只學得一劍卻威力不小,故而在楚輕安扮作男裝闖蕩江湖之時,對手看出其一葉劍門的身份,心有顧忌,便不糾纏招惹,她也闖出個“一劍”的名號。凡是只出一劍,素有詩號“一劍襲雨濕飛葉,輕笑長安嘆落花”。她亦自詡女俠,更加驕傲不羈。其父也無可奈何,卻從不強逼,只是溺愛。
“安兒,又跑到何處胡鬧去了。”見女兒來到,楚云山難得露出笑來。楚輕安輕輕坐在一旁,緊挨著楚云山“爹你怎么能這么說啊?我那哪是胡鬧,我是在替您打探各門派的實力呀!”楚輕安歪著腦袋,便吃著糕點邊回答楚云山。
楚云山只覺好笑,摸著楚輕安的頭說道“哦?你為何要替為父打探各門派實力啊?又是如何打探的呀?”楚輕安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糕點殘渣,邊來回走邊一臉狡黠的說道“我扮作男裝混入各門派內部打探,必要之時再試探試探他們的武功。如此一來,便可報知爹爹,好有準備。這樣一來,這玉佛會我一葉劍門的勝算不就更大的嗎!”
楚云山撫須大笑“你啊你,鬼靈精怪!真是胡鬧。萬一被人發現,暴露身份,人家飛但會來質問爹爹教女無方,甚至還可能誤傷你啊。況且我劍門舉辦玉佛會,自是要憑借真刀真槍爭奪這玉佛,又何必暗地打聽他人虛實。那你可有甚么收獲?”楚輕安若有所思,良久才答道“各門派的底我都探得差不多了,只有那十鬼堂”
“那十鬼堂又如何?”楚輕安又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他們的武功很奇怪。而且而且”
“而且甚么?”楚輕安慚愧的撓了撓頭“而且我使出了飛花殘葉祭一劍,我能感受到他們不是破了我的劍招,而是用一種很奇怪的內力把劍氣壓了下去。”楚云山聞言一驚,面色大變。楚輕安忙問道“爹爹是否是生氣了,怪女兒不該使出那一劍?”
楚云山搖了搖頭嘆氣道“你使出那一劍時,蕭無痕定然能識出你的身份,所以亦不會追趕與你。況且十鬼堂十鬼各有神通,武功奇怪也不足為奇。那蕭無痕可曾傷到你否?”楚輕安笑道“我并未與蕭無痕直接交手,而是和他座下兩人交了手。也未曾受傷。緊要關頭我便按照爹爹教我的防身之法,打那致命的三穴,必可脫身!”
“你啊你。我教你打那命門是讓你在外遇到宵小之徒,保命時所用,誰讓你拿這種招數去惹是生非了?”蕭無痕略帶責怪,楚輕安也只是笑笑“沒關系的爹,我也沒傷到人。關鍵之時,蕭無痕出手用內功將我的石子震碎了。”“該當如此。”楚云山點點頭。
此時演武臺下,十鬼堂眾人中,洛白衣正閑的四處張望,忽然看到臺上楚云山身邊女子,忽覺眼熟,便叫眾人同看“那個女子好生面熟。”封展搖扇調笑道“這話你對多少姑娘說過?”洛白衣懶得搭理封展,刀雪客亦說道“卻是眼熟。好似那日茅草屋中,男扮女裝的女子。”眾人聞言皆向楚輕安望去。蕭無痕撫須道“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