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來說很重要),我們所要關注的是,黃池是在哪個地理單元。從〈吳北伐爭霸路線圖〉中我們可以看到,黃池是位于河濟平原的東側。從地理位置上來看,位于河濟相交的這個夾角是最適合會盟的地點了。當年最早搞會盟的鄭莊公,也正是在黃池西面的“惡曹”(今天河南延津地)確立他春秋“小霸”的歷史地位的。
如果從整體來看,吳國的最后一個對手——“晉國”的情況還算不錯,因為在晉國幾大著名家族的共同努力下,晉國在春秋末年已經基本控制了山西高原,并進而將控制范圍滲透至河北平原了。但晉國的政治結構并不穩定,公室在春秋后期已經被架空了,那些大家族所做的,正如當年諸侯做大之后,架空王室一樣。而這種結果的出現,實際是是跟山西高原的地理結構有關的。這其中的緣由在春秋最后一節“三家分晉”中會有詳細解讀的。
無論晉國的內政如果發展,在吳國決定爭霸的時候,它還是作為一個整體,出現在中央之國的政治舞臺上的。春秋之時的會盟,其實和小說中的江湖之爭很象,光靠談是遠遠不夠的。你必需有很強的實力、軍力作后盾。當然,這并不代表“會盟”就一定會變成“邀戰”(春秋時很流行的,約定好地點,雙方擺好陣勢決戰的形式)。在參與會盟者都保持理性的情況下,各方都會對對方所展示的軍力作個評估,并結合對方的地緣實力作出個判斷,以決定自己的立場。這也是為什么吳國一定要挖通深溝的一個重要原因。如果沒有深溝將吳軍強大的艦隊運送到濟水,停泊在黃池邊上,吳國的那些步軍在北方諸國的戰車面前,氣勢上很難占據上風。
總之夫差當時擺下的陣勢,的確達到了“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效果,那場行為藝術秀也為后世留下了“如火如荼”的成語典故。只不過,黃池之會雖然讓吳國出盡了風頭,并讓夫差的的爭霸事業達到了頂峰,但背后所隱藏的危險甚至沒有等到會盟結束就暴露出來了。而吳越春秋的另一個主角——“越”,在退居錢塘江以南多年后,又將卷土重來,并終結吳國的霸業了。
越王勾踐的那次復仇,在中國的歷史上是非常出名的。這一方面是“臥薪嘗膽”的典故對于勵志教育的卓越貢獻;另一方面則要拜美女“西施”的影響力了。對于這兩者的演繹,二千多年來已經有無數文人騷客在做了,我們今天所關注的仍然是其中的地緣背景。至于西施是否真有其人,亦或勾踐嘗的是什么膽就不做討論了。
在這個戲劇化的故事中,有一點想必大家都十分清楚,那就是夫差的婦人之仁,放勾踐歸國,以至于最后國破身亡。這也被認為是吳國敗亡的根本原因。如果從根源上來說,這種說法并沒有錯誤,畢竟越國被保留了下來,并且反攻倒算成功。不過我們之前也分析過了,“滅國不滅祀”在春秋之時是很普遍的事情;另外吳國其實也沒有能力,將越人一網打盡。
如果說勾踐回到“會稽”的史實很多朋友都有所了解,那么在后來夫差又讓越人回到杭嘉湖平原的情況,相信很多人就不甚清楚了。在最初越國的確是被控制在錢塘江以南,整個太湖部地區,包括杭嘉湖平原,以及有可能對其造成威脅的“黃山”、“天目山”兩山都成為了吳人的控制區。吳人為了加強對杭嘉湖平原的控制,在吳淞江與杭州灣之間修筑了一條新的運河——“胥溪”,大致位置在今天浙江的嘉善與上海的金山之間。這條水道無疑接近了吳都與杭嘉湖平原之間的關系,也讓蘇錫常平原已經成熟的水面交通網能夠向南沿伸。
在伍子胥看來,保留越國無疑是一個非常大的錯誤。在無法勸說夫差同意自己觀點的情況下,將越人的活動范圍限定在錢塘江以南,便成為了退而求其次的方案。而為吳國在杭嘉湖平原上修建一條新的水上交通大動脈,則是為吳人消化掉整個杭嘉湖平原,所做的準備工作。如果吳人不是那么急于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