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獸王鑿齒的四個侍衛也同時回過身來,抱拳單膝跪下,卻不出聲。
老獸王卻并不慌忙,不疾不徐又極有威嚴地,右手向前一揮,只見四個侍衛同時一點頭,轉身就向那三個敵人之處沖了過去,這四個侍衛雖然從不開口說話,卻似乎和前面四排家兵隊伍中之人有很明顯的區別,這四人速度很快,疾奔之時卻身形不改,顯然僅從身法上看去,這四人的能力就算不如那些有名號的高級獸將,至少也是獸人族內的高手。
此刻我也無心向獸王鑿齒求證了,只見那四人在極短時間內就沖到大堤之上接近敵人的位置,挨到近前,似乎也被那湖中妖女的凄切聲音所擾,放慢了身形,但仍是雙手捂住耳朵,一步一步向地上的小獸王走去。
許是見到自己人也過來了,為免傷及無辜,那湖中僅存的那位水妖,卻忽然停止了那鬼哭一般的哭叫聲,聲音剛一停,只見四個侍衛立刻挺起身子沖上前去,其中一位抱起地上的小獸王轉身便走,另外三人橫起長戟于胸前,并在那窄窄的大堤上排成一排,剛好擋住敵人追擊的路線。
水妖停下叫聲和那四位侍衛上前搶人,幾乎發生在一秒之中,快得不像話,讓人不得不贊嘆這四位侍衛的手段以及合作的熟練精確,確實是高手無疑了。
但那鬼哭聲停止的這一秒,卻給了賞金獵人機會,就在那水妖正準備再次發出鬼哭,壓制住三個敵人之時,只見一個西裝男一手撐在地上,另一只手迅速從胸前口袋中摸出一個東西,似乎按了一下開關,接著就向著大湖中水妖所在之處扔了過去。
我心說不好,水妖得趕快逃啊,那湖中水妖卻委實不知道厲害,畢竟這魚人水妖在這地底世界呆的時間太過久遠,沒有什么臨敵經驗,只見那人丟出的東西剛一接觸湖面,立刻一圈藍色的漣漪一般的光圈,就在那湖面上極速擴散了開來,那藍色光圈靠近大堤的部分,接觸到大堤就停了下來,但靠近湖水的這個弧,卻一直擴大到直徑約摸一百米左右,才緩緩散去,就像融化在了水里。
這一次,我們就連慘叫聲也沒有聽到,那湖中的魚人水妖,就沒了聲息,那凄厲的鬼哭聲也沒有了,仿佛從來未曾有過。
這兩位極其神秘的水妖就這樣先后無聲無息,實在是可惜了,我都沒有見過其中任何一位的真正面目,而昨夜夜半,那優美婉轉的歌聲,只怕就此再也不存于世上了。
三個敵人這時才站起身來,人質小少爺被搶走了,他們似乎也并不是很有所謂,只見他們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和濺到的水漬,還互相輕松地聊了幾句,就動身再次向著神廟走了過來。
那四位侍衛之中,抱著小獸王少爺的一位此刻已然跑回到了大堤我們這邊的端頭處,已經安了,而另外三位,則是警惕地望著三個敵人,和三個敵人保持著同樣的步速,沉著腰,背對著我們這個方向,后退著走。
敵人并未加快腳步,這三位侍衛也就保持這這個防守姿勢,慢慢地退。
敵人就那么從容不迫信馬由韁地慢慢走了過來,這時那位抱著小少爺的侍衛回到了獸王鑿齒的身邊,我這才看到,這小小年紀的小獸王,雙眼緊閉,早已不省人事,可他的臉上,脖子上,手臂和依舊沒有穿上衣遮蓋的胸腹處,竟然是血,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還是那群老虎的,或者是猙獸的,想到他才不過只有八歲,竟然就有這樣的膽識,敢于率領虎群與三個成年的敵人相抗,我不禁十分佩服。
忽然我想到,不對啊,敵人明明是四個的,這時大堤上正緩緩走來的卻只有三個,那個行動遲緩些的敵人呢?
老獸王鑿齒并未從那位侍衛手中接過小獸王,只是低頭慈愛地看著自己的兒子,伸出一只手輕輕撫摸了小孩子一下,很快有收回手,道“還活著,帶他回去村里。”一位侍女立刻就從侍衛手中接過了小少爺,轉身回到神廟,從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