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福州機場附近的酒店休息著等你,你出發前打電話給我,你別問那么多,反正我告訴你,現在局勢火燒眉毛了,具體情況見了面我再跟你仔細說。”
掛了電話,我就跟我那老鄉道了別,他對我有些依依不舍,硬是要送我一程,這小鎮不大,他說要把我送到鎮子口,還告訴我這里每天有一班客車,直達三明市,每天中午十一點發車,但這種鄉下的班車一般人數不夠會等一等,現在時間雖然過了十幾分鐘,應該還來得及,我背包里揣著錢,本就有些不想去和那些菜販農婦們擠那臟兮兮的客車,到了鎮子口卻沒見到那班客車,正好我看到一輛桑塔納停在路邊,司機開著車門正抽煙,便問他拉不拉人,我要到福州,這家伙看我是外地人,便道:“到福州兩千塊,不講價。”
我還沒答話,我那位老鄉便急了,哇啦哇啦和黑車司機嚷嚷了半天,罵得別人都有些動真火了,我不會本地話,也不好插話,半天,兩個人才達成了一致,我老鄉對我說,這里坐客車去福州,轉兩次車,車費也不到二百,就是路上要多耽擱幾個小時,這黑車司機亂喊價,他已經教訓他了,但別人回程不容易找到客人,所以還是要八百塊,不能再少了,不過過路費由黑車司機自己掏,我笑了笑,謝了我這位熱心的老鄉,坐上車,道了別,向著福州出發。
上了車,我給司機遞了煙,見他臉色鐵青,笑了笑,還是遞給他一千五,跟他說我那位老鄉心腸熱,我是不介意多付一點,不要太急,別開太快,道路千萬條,安全第一條,行車不規范,親人兩行淚,司機這才喜上眉梢,連連點頭,說讓我放心吧,這條路不難走。
車上了省道,開的確實不算很快,但很平穩,桑塔納后排不甚寬大,我素來不喜歡坐車,便在后排橫躺下來,枕著背包,小寐一下,可沒想到我剛閉了眼不到五分鐘,車子就慢了下來,最后停在了路中。
我懶得坐起來看,便問司機怎么了,司機說前面堵起來了,可能是車禍,我心說真是親人兩行淚啊,又問他嚴重嗎,司機說看不到,不過應該能過去,只不過三道變一道了,路勤人員正在指揮雙向的車流,說完車子又動了,緩慢地向前開去,到了近前,司機也大驚失色,我才知道原來是我本要搭的那輛二十多分鐘前從鎮子口開出來的鄉鎮客車,不知什么原因翻倒在了路邊,經過那輛中型客車旁邊時,我抬眼向車里望了望,奇怪的是,沒見到車里有人,路邊也不見有傷者,我疑惑地問黑車司機,這位師傅也覺得奇怪,車子經過一個路勤人員身邊時便搖下車窗去問了問,二人一通閩語,完了車子加速通過,司機用普通話對我說,那輛車被人發現側翻在路邊,路勤人員到的時候,車里車外一個人都沒有,只有滿車的碎玻璃和行李,車上也有些血,但現場沒有傷者,也沒有當事人和車輛,他們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我心里打了個咯噔,這是什么情況?不由坐起來從車后窗向逐漸遠去的車禍現場望去,只見那位置在一片竹林旁的公路,那客車和旁邊的人,正逐漸模糊,只有那竹林頂上的一小片天空,烏云黑壓壓的,似乎快要下雨了。
三個多小時后,車就到了福州市,司機很客氣,直接給我拉到福州機場旁一個四星級酒店,下了車,我走進大堂,這才想到我沒有身份證,開不了房,還好這酒店有桑拿中心,這個不用核驗身份,我便上去了,這時才下午兩點半不到,我領了手牌,進去后洗了澡泡了池子干蒸了半天,刮了胡子,拿回了手機,便在休息廳坐了下來。
這時電話響了,朱亥打來的,他說沒訂到機票,問我急不急,若是不急,他把我身份證航空快遞寄過來給我,我自己坐飛機回去,若是很急,那他自己出錢臨時包機過來接我,我電話里罵道:“當然很急,你怎么這么半天還沒出發,哥哥我死而復生看來你并不是很開心嘛,廢話少說,你趕緊麻溜的給老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