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賢腳步不停,那雙如同蟹鉗一般的鐵臂左右揮舞,將面前不死軍打得東倒西歪如同割草。然則這機甲再強,也不足以逆轉整個局勢。若是被大批不死軍包圍,也注定有死無活。之所以能一路突進,全靠沿途堵截不多。隨著他鐵臂掄動,將面前的不死軍打成碎肉,兩人所在之處已經看不到不死軍蹤跡,處境暫時安全。
陳思賢這時才停下腳步,鐵臂高舉依舊做好格斗準備,一邊說道:“內奸?這話可不能亂說,我們墨門子弟最重團結,不能隨便說誰是奸細。”
“如果沒有奸細,我云中城內大半機關為何突然失靈?如果沒有奸細,那些望樓怎會突然被火焚燒?可以說云中城,就是毀在這個內奸手中,洗師等人,也是因內奸遇害。陳師兄,你說是不是這樣?”
她話音剛落,陳思賢這具金屬外殼陡然停步、轉身,然則為時已晚。空氣中傳來幾聲弩機發射的聲音,隨后便有三支弩箭正中陳思賢這具“不動明王鎧”!這具寶鎧的堅固程度已經得到驗證,那些不死軍的攻擊落到鎧甲上根本毫無效果,按說區區三支弩箭也不至于造成什么傷害。可是隨著三支弩箭命中,一陣令人牙酸的齒輪轉動聲隨之響起,那具看上去堅不可摧的寶甲,伴隨著這陣聲響片片碎裂,重又變成了未組裝前的那些金屬殘片,露出了位于正中位置的陳思賢。
雖說借助機關之力,操縱寶甲對于體力消耗降到了極限。但是陳思賢并非有力健兒,就這么折騰一圈下來,已然氣喘吁吁。他回頭看著楊千雪滿面驚愕之色,而楊千雪手端弩弓面帶怒容,眼神中充滿殺氣。
“洗師研發不動明王鎧耗盡心血,對陳師兄的關愛之情不問可知。而你,就是這么回報洗師的?出賣云中,出賣墨門,出賣了所有宗門前輩還有同門兄弟!這就是你陳思賢的所作所為!”
“你……你在說什么?你瘋了?”陳思賢目瞪口呆地看著楊千雪:“那些怪物不知幾時就會殺來,你卻弄壞了寶甲,這可怎么是好?”
“這寶甲乃是洗師所制,你這個叛徒沒有資格穿戴!”楊千雪咬牙切齒道:“你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可以瞞過洗師和所有同門?笑話!洗師何等樣人,早已看出你的狼子野心,所以才要你對我說那句天工寶鑒。我可以告訴你,洗師從未把天工寶鑒交給我,而是準備將它傳給你,由你繼承他的衣缽。他老人家跟你這么說,就是為了引你入局!”
楊千雪的眼神如同鋒刃,刺得陳思賢不敢直視。“貪狼所謀甚大,云中城對他來說價值非凡。他之所以敢肆無忌憚殺戮術宗傳人,就是因為有你這個術宗二代高手做他的爪牙。哪怕把術宗的人殺光,他也可以學會術宗秘法,不怕得不到龍吼巨炮。有了這份底氣,他就敢對云中下毒手。如今這條路之所以看不到多少怪物,也是你的原因。陳師兄,這個人為什么是你?墨門、洗師,他們對你天高地厚,你為何要和這些怪物沆瀣一氣?如今云中城變成這副樣子,你又有何面目去見本門列祖列宗!”
陳思賢咽了口唾沫,想要動一動身軀,卻最終沒有敢付諸于動作。楊千雪乃是術宗異數,其不但跟隨洗星河學習機關,也和父親學習武藝,算是真正意義的術武兼修。單以技擊手段相比,即便是術宗前代長老,也沒幾個能和楊千雪頡頏。陳思賢武功平平,一旦失去不動明王鎧,其戰力比普通人強不倒哪里去,又如何敢反抗楊千雪?
眼看楊千雪的弩機已經瞄準了眉心,陳思賢連忙道:“等……等一下,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也是上當了!貪狼騙了我!他說他只是要嚇一嚇師父,讓師父答應全面合作,絕不會出手殺人。我沒想到,他居然言而無信!我對墨門列祖列宗發誓,我絕沒有想到會變成這樣!我現在做的事情就是贖罪,我從沒想過出賣你,我對你的心意……”
話音未落弩機聲響,鋼制箭頭旋轉著射入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