損失過多,后果不堪設想。
張素素這幾日在后宮,時不時莫名地心慌煩躁,侍女們都道是皇后娘娘心系陛下,但張素素自己也說不清楚,究竟是擔心王佑,還是另有一份心思在其中,才會如此焦躁不安。
宮女彌兒端了一壺花茶走進來,放在桌上,然后絞了一塊毛巾,遞給張素素。
“娘娘,您額頭上好多虛汗,要不要我去叫太醫給您看看?”彌兒擔憂道。
張素素接過毛巾,在額頭和臉頰上按了按:“沒事,我就是心煩。”
彌兒將花茶倒在杯子里,然后退到門邊,靜靜地站著。
過了許久,張素素突然開口道:“彌兒,你說,陛下不會有事吧?”
彌兒愣了一下,立馬道:“陛下洪福齊天,怎么會有事呢,娘娘不要多想了。”
張素素沒有再說什么,只小口地喝著花茶,眼神直愣愣地停在錦緞桌布的花紋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
神貍軍營內,兩名部落長老正在營地外觀測天象。
“怎么樣?”多貍問道。
黑衣長老手中拿著一面古樸的羅盤,而這枚羅盤并不是用來指明方向的,上面繪著天干地支,根據不同的組合序列來推演天氣的變化。
這名黑衣長老捧著羅盤,在各個方向來回走動了一陣,又抬頭看看天,最后走到多貍跟前,搖了搖頭。“恐怕很快就會降下暴雪了。這個時候,不該有這么大的風雪……亂了,全都亂了!天時混亂,只怕是大兇之兆,不知要出怎樣的變故!”
“雪什么時候能停?”多貍問道。
“不好說,要是按釋文來看,一時半會兒……至少一個月內,是停不下來了。”黑衣長老開口道。
這兩名長老又湊在羅盤前,指指點點地推演了一陣,結果兩人的臉色都不大好看,在向多貍行禮之后便嘆著氣走回了營地。
如果天氣情況允許,多貍便會召集手下將領,商議新的作戰方案,但是突變的天氣,卻讓雙方都失去了作戰的能力。戰爭進行到現在,已經進入相持消耗階段。雙方都在苦苦支撐,互不退讓,就看哪一方先在后勤糧草,或是將士們的士氣管理上出現問題。而一個月的雪災對于神貍來說,顯然比南曜的損失更大。
夜深人靜,多貍走出營房翻過一個土坡,土坡后本是一片草海,夏季的時候,長勢最好的牧草足能有一人高,牲畜吃了這片草場的草料,喝足了白溝河清冽的泉水,便能長足夏膘,哪怕碰上大雪,也能輕松地挨過去。這片草海曾經養活了無數牧民、無數牛馬,但眼下,已經變為了一片光禿禿的平地,地面上只有淺淺一茬已經枯黃的草根,白溝河的河水也逐漸枯竭,水量宛如小溪,只有涓涓細流。
自從這片草場荒廢后,多貍便再也沒有看見胡羊和野馬,也許是遠遷尋找新的水源和牧場去了,多貍這樣想著:但草原現在已經沒有幾片像樣的草場啦。說白了,神貍族和草原其他部落也不過是這遷徙大隊中的一員。
多貍看著橫穿草海而過的白溝河發呆,遠處,一只通體雪白的胡羊正朝白溝河走來,多貍坐起身來,仔細地打量著那只胡羊,似乎是因為上了年紀,身上的白毛十分稀疏的,羊角也缺了一塊,很有可能是被羊群拋棄了。
這只胡羊不安地瞪著雙眼,在四下來回掃視,同時慢慢接近河邊。興許是饑渴難耐,它終于放松了警惕,飛快地跑到河邊,低頭飲水。
胡羊雪白的毛皮在月光下呈現出絲緞一般的光澤,它晃了晃腦袋,刨動著前蹄,重又開始不安地四下打量。
一只箭矢從后方射來,擦著胡羊纖長的脖子飛了過去,幾個神貍族的年輕人拿著弓箭追了上去,胡羊受到驚嚇,撒踢就跑,卻還是被另一發弓箭命中了脖頸,哀鳴倒地。
那幾個年輕人興奮地跑上去,商量著羊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