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可為的房門被人推開,來人正是楊陌。墨可為早就料到楊陌會來找他,因為楊陌畢竟是楊陌,骨子里的血性是不會變的。齊國這樣對待墨門,作為墨門鉅子他若是真的毫不在意,還有什么臉面在江湖走動?
楊陌進門后反身將門帶好這才在墨可為身邊坐下。
“齊國如此行事欺人太甚?爹雖然不在人世,墨門卻也不容侮辱!”
楊陌一想到那個代表著墨門的“墨”字只剩下一個孤零零的“土”就覺得一股怒氣直沖天靈蓋,更想起死去的楊烈。固然他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身世,可是在心中認(rèn)可的父親還是楊烈。為了父親的尊嚴(yán),他也必須做點什么。
墨可為道:
“鉅子,世勢如此,仇難忘,恩難記。無論墨門對南曜,對天下做出多少犧牲,付出多少努力,只要出現(xiàn)絲毫錯漏,都會被看成眼中釘肉中刺。因為墨門雖然一直努力維持大陸和平,但除千年前墨門誕生那段時間外,就再沒有真正主導(dǎo)過大陸局勢。沒有主導(dǎo)權(quán)就意味著要受各國限制。更何況現(xiàn)在墨門凋敝,各國自然難免落井下石。齊國之行,還請鉅子做好受詰難的準(zhǔn)備,時刻保持冷靜,記得自己此行的目的。畢竟我們是來修好,并非宣戰(zhàn)。若是你一人雙刀殺他齊國幾十個高手,這事倒是容易,可是如何善后就有些麻煩。”
楊陌氣的一連喝了幾杯茶,第五次拿起茶壺還想倒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茶壺已經(jīng)空了。楊陌嘆了口氣,將茶壺放下。他不是傻子,也知道墨可為的話句句在理,墨門現(xiàn)在確實處境尷尬,受冷落只是一部分,到了真正各國交鋒,會談的時候,那個時候墨門大概會被各國針對。墨可為的話讓楊陌冷靜下來,仔細思考墨門現(xiàn)在的情況:
“因為龍吼巨炮出現(xiàn)在草原一事,諸國不信任墨門可以理解。只要對墨門有利,對天下有利,詰難委屈又算得了什么。不過這個公道……”
“公道自在人心。墨門的面子不在幾間屋子上,也不在一面墻上。如果搗毀墨門分堂,就讓我們無法立足,墨門也無法存在到今天。這個仇……有機會。眼下先看看正事要緊。”
楊陌知道這是墨可為考教自己,思忖片刻說道:
“現(xiàn)在草原兵強馬壯,但頓兵堅城之下,為兵家大忌。他們必然會不顧一切舍命攻城。南曜諸國表面上看起來和和氣氣是個聯(lián)盟,但背地里也是勾心斗角不斷,再加上現(xiàn)在還有七曜……墨老我這話可不是沖你。不過貪狼的行為,也沒法讓我們有善意。總之墨門眼下必須做點什么。”
“那鉅子打算怎么做?”
“這里既是齊國,齊遨宇是齊國之主,先去見一見齊遨宇,打探一下他的態(tài)度。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有膽量,向墨門宣戰(zhàn)。如果他非要打……那就打一架也好。”
“見一見齊遨宇也好,探探口風(fēng)也是好事。鉅子且去準(zhǔn)備,其他事由我處置。”
客棧前,墨門武者已經(jīng)排成兩列,筆直的站于門前,整裝待發(fā)。
墨可為猜測如今局面或許便是齊遨宇有意促成,墨門想要見齊遨宇恐怕也不會順利。盡管如此,楊陌也得去試試看。墨門鉅子豈能畏難?
此時楊陌大步走出來,一身白衣,并未攜帶攬月,而是佩戴墨可為那口鉅子劍,其形象恍惚與楊烈的身影重合。
楊陌看著精神抖擻的墨門武者,眼中閃著自信與贊許:“出發(fā)。”
御花園門處
王佑與齊遨宇握手話別,倆人都是言笑晏晏,正所謂做戲做全套,哪怕旁邊沒有各國使者圍觀,倆人還是保持自己的偽裝。
“今日多謝王兄招待。”
“服喪期間,寡淡素菜,陛下喜歡就好。我已命人打掃好行宮供陛下居住,這便陪陛下一同前往。”
“遨宇賢弟不必如此。朕來此便是客人,總不能讓主人家相送。行宮朕自己會去,你先去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