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臨淄城已經醒了過來,戰(zhàn)爭的陰云籠罩著這座古老的城市,在這種時候,沒人能睡得踏實。
燕軍從北而來,所以城中大部分兵力都布置在北城門,可誰也不曾料到,東城門竟然從內部打開了一條縫隙。
張士杰夤夜而來,本準備試探一番,可遠遠的就發(fā)現(xiàn)城門半掩,城墻上竟然空無一人。
“這……
張士杰有些恍惚,這洪崇文竟然有如此能力,能調開整個城門的防御力量?
還是說,是趙玉棟在使力?
不過此時沒時間讓他出神,張士杰顧不得身形疲憊,朝身后一揮手,兩營精銳無聲無息的摸了過去。
張士杰想過這可能是陷阱,是齊國使出的誘敵之計,所以他很謹慎,可直到手下士卒輕易的占領了城門,他也沒發(fā)現(xiàn)任何問題。
沒有阻擋,沒有抵抗,周圍空無一人,顯然居住在附近的百姓要么逃走了,要么就是被迫離開了。
很快有斥候過來稟報:“大帥,齊軍在前面百丈處設有關卡,攔住了想要逃難的齊人。”
張士杰恍然大悟,這洪崇文不但配合打開了城門,還想辦法隔離了城門,令這里成為了一處無人之地。
在齊遨宇眼皮低下,在暗衛(wèi)四布的情況下,還能做到如此程度。這種掌控局面的能力令他大為震驚,心中更加肯定,這絕對是趙玉棟的手筆。
“此人,絕不能留!”
張士杰眼神冷冽,心里暗暗下了決定后,吩咐斥候轉道回營,去通知耿中霄這里的情況。
斥候領命而去,一名偏將過來請示:“大帥,咱們是進城,還是在此守門?”
因為事如倉促,張士杰并沒有告知麾下此行目標,因此許多人都有些驚疑不定。
張士杰沒有怪偏將詢問,戰(zhàn)場上,士兵需要明確的目標,否則關鍵時刻的一個猶疑,就可能出大問題。
“咻咻咻……
可就在張士杰準備開口解釋時,前方突然傳來一陣破空聲,張士杰抬頭看去,就見鋪天蓋地的箭雨落下。
“大帥小心!”
幾個親衛(wèi)反應飛快,當即攔在張士杰身前,揮舞刀劍劈落箭矢,與此同時,那名偏將轉身大喝一聲:“盾!”
一群兵卒立即從馬上取下木盾,上前擋住張士杰。
“鐸鐸……
箭矢射在盾上,如同雨打地面。
“大帥快走,這是陷阱! ”一名親衛(wèi)膝蓋不慎中了一箭,倒在地上,朝張士杰開口大吼。
張士杰卻沒看他,而是凝目看向遠處,就見百丈外關卡處,一群齊軍急涌而來,但人數(shù)看起來并不多,只有數(shù)百之眾。
這不是陷阱,而是有人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了這里的異狀。
張士杰心中急動,瞬間有了決定,舉劍高喝:“騎兵沖鋒,步卒守門!”
“喏!”
眾人同時應諾。
馬蹄轟隆,一營騎兵經短暫的加速,沖向了齊軍。趕來的齊軍顯然是倉促成陣,并沒有做應對騎兵的準備。射手缺乏長矛兵保護,來不及列陣就被騎兵撞入陣中肆意碾壓。血光沖天,人頭滾滾。慘叫聲、兵器碰撞聲、馬嘶聲、喝罵聲連成了一片,原本空曠的東大街眨眼間變成了人間地獄。
趁騎兵沖殺的工夫,后面城門處,燕國步卒已經迅速布置出一道簡陋地防線,架起了nu弓,城外原本守城用的拒馬也搬進來幾個,竟臨時搭建起了一座小型堡壘。
因為有心人的小動作,燕齊雙方攻守易位,本應攻城的一方在守城門,而本應守城的一方卻換成了攻擊。
“守!”
傳令兵鳴金收兵,喚回了騎兵,張士杰立即下令靜守等援,他相信耿中霄不會讓自己失望,更不會錯過這場大戰(zhàn)。
果然,沒過多久,不等齊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