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
他一揮手說道“都進來吧,進來分工合作,人多手快,爭取把軟椅的產量翻一番。”
六個莊稼漢子頓時把嘴咧到后腦勺去了,興奮得滿臉通紅。
秦武基一邊往屋里走一邊問道“表侄兒,不,東家,月錢多少一個月?”
秦昭沒好氣地說道“月錢一兩五錢!做半個月若是做熟練了,給你們提高到二兩月錢一個月。”
秦武基興奮得眉飛色舞,趕緊答道“好說,東家,好說!”
……
秦武基在秦昭的工廠里忙了一天,一直到晚上天黑才結束了工作。他“下班“以后用油紙揣著一包東西,又提著一個包裹,興高采烈地往村北的自家走去。
秦武基的家是三間土屋,真的是黃泥土壘起來的屋子,十分的簡陋。屋子頂上蓋著灰色劣質瓦片。這些瓦片是大前年秦武基給族長做短工賺來的。那時候一只虎還沒有嘯聚插云峰,秦家村的人還不會日日受到訛詐,日子還有盼頭。
那時候只要賣力干活,還是能豐衣足食的。
但是從兩年前一只虎來了以后,秦家村就一年不如一年,差一點就走投無路了。
幸虧有秦昭橫空出世,炸死一只虎。
秦武基站在自家的土屋前,嘆了一口氣,然后推門走了進去。
房間里,秦武基的媳婦正在床上歇息。
秦武基的媳婦秦何氏今年二十八歲,本來也是年輕體健的年齡。但是嫁到秦家以后長期營養不良,只能吃稀喝糠,身體竟然一日不如一日。二十八歲的年輕人居然就日日感覺身體乏,只能常年在床上躺著。
秦武基看著床上的媳婦,心里十分地心疼坐在了床沿。他摸了摸妻子的額頭,覺得沒有發熱,才嘆息著說道“老婆,前年我們要是不強行生二丫子就好了。自從生了二丫子,你的身體就乏了,現在居然經常要在床上躺著。”
嶺南民俗,自宋朝時候就稱呼妻子為老婆。
秦何氏聽到這話心里一酸,勉強要爬起來。
“我不乏,我去漿洗衣服。”
秦武基說道“媳婦,你不要急躁。你身體不適,就安心在床上修養。漿洗衣服這樣的事情還有我呢。”
笑了笑,秦武基說道“媳婦!我今日在昭哥兒那里找到活做了,以后我在昭哥兒那里有飯吃了!”
秦何氏聽到秦武基的話,點了點頭,眼眶中濕潤了。
“那真是好事情…那真是好事情啊,養家的。”
“今天居然聽到這么大的好消息,我好高興啊。”
“一只虎被打死了,我就知道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秦何氏本來有些興奮,但突然想到以前生育的孩子們。
她本來露出燦爛笑容的臉上暗了下去,她又無力地倒在床上。
“可惜二丫生下來八個月就死了。”看著黑乎乎的天花板,她又說道“花兒也餓壞了,病死了。還有大頭,大頭兩歲就病死了。我們生了三個,就是沒有糧食養他們,動不動就體虛病死。“
說著說著,秦何氏不由得流下兩行濁淚。
秦武基想起曾經頑皮的幾個孩子,也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他突然想起秦昭,心里剎那間有了一股力量,像是在蠻荒荊棘重看到了一條光明大道。
“媳婦!你不要想以前的孩子們了,你看我給你帶了什么?“
秦何氏愣了愣,看著秦武基打開了油紙,露出里面的一包紅燒肉。
“這…這是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