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秦昭違制私養兵馬,也不說上。因為這是天子已經殉國的崇禎十七年,到處都是兵荒馬亂。鄉民為了自身安結寨自保也是正常的事情,這種現象到處都有,只要人數不太夸張就不算賊。只不過別處的鄉兵都是些農家漢子,碰到事情就臨時拿著刀劍揮舞一下,絕沒有秦昭這里的家丁精悍。
陸子鴻知道秦昭這些家丁肯定是不從事農耕,是專門操練武藝的。
有這樣幾十精兵,已經超過一個副千戶的武力了。何況這秦昭還有些邪門,陸子鴻聽說這秦昭善使火器,對付一只虎時候就是用火器炸死對方的。
陸子鴻越走越心驚,走到后面已經是兩腿發軟,不太敢往山頂走。要不是對叔父陸以軒的畏懼在支持他,陸子鴻恐怕走到半路就要掉頭下山,揚長而去了。
五月初的天,陸子鴻卻在不停地冒冷汗。等他走到山頂上,整個衣領已經被冷汗汗透了。
山頂上是一個平頂,秦昭這些天找泥瓦匠砌了幾間飛檐黑瓦頂磚房作為自己的住所。
磚房前面,趙良策、黃德能、秦定安以及四個家丁一排站在那里,擁著坐在中間的秦昭。
陸子鴻一身冷汗,有些尷尬地擦了擦汗,拱手說道“秦老板幾日不見,越發精神了。”
秦昭冷笑一聲,站起來,慢慢踱步走到陸子鴻的跟前。
陸子鴻有種進了賊窩,隨時被人一刀砍死的感覺。他拱手前傾,保持著作揖的姿勢不敢吭聲,等待秦昭的“答復”。
“你敢來見我?”
陸子鴻訕訕笑道“秦老板,得饒人處且饒人!在下如今也是無可奈何!”
“你那天那么囂張的樣子,今日如何?“
“我陸子鴻瞎了眼,有眼不識泰山!請秦老板海涵。“
秦昭冷笑一聲,問道“上次在軟椅鋪面那里,我說你們不要自誤,下一句是什么?”
陸子鴻保持著作揖的姿勢,哭喪著臉說道“胡一鳴和我說了,秦老板說我等做的每件事情,秦老板都會記得清清楚楚。”
秦昭點頭說道“你清楚就好!當日你砸了我的店面。今日…”
“啪!!!”
秦昭猛地一甩巴掌,右手狠狠地扇在了陸子鴻的左臉上。
陸子鴻整個人都被扇得一個踉蹌,往右邊猛地踏出一步,差一點就摔倒在地面上。
他整個左臉以可見的速度腫起來了,他張目結舌地看著秦昭,卻又害怕秦昭身后的家丁,哪里敢大聲喝罵?他下意識地往后面退了兩步,捂著臉都快哭出來了。
秦昭冷笑一聲,說道“今日,我就打你的臉!”
陸子鴻捂著臉聲辯道“秦老板,當日我沒有動手啊,都是我那個表弟胡一鳴干的。”
秦昭眼睛一瞪。
這陸子鴻是不是腦子不好使?那天他當面下令拆秦昭的店鋪,現在居然說自己沒有動手,都是手下干的?
趙良策等人哄堂大笑。
秦昭反手又是左手一巴掌,狠狠扇在陸子鴻的右臉上。
陸子鴻被打得身子一歪,右臉被扇得一片雪白,然后又快速地紅了起來。
陸子鴻慘叫一聲,連退了三步,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他實在是怕了秦昭了,秦昭氣勢太盛了,他怕秦昭一怒之下在這山上殺了他。
現在崇禎天子已經殉國,整個國家上下都是兵和官搶權。要知道后來弘光皇帝就是在江北四鎮的支持下當上天子的。弘光帝登基前是福王,而東林黨所有高官都和福王一脈有世仇,但在江北四鎮的威脅下,也只能捏著鼻子擁護福王登基。
而后來弘光皇帝準備對付東林黨時候,支持東林黨的左良玉就在光天化日之下發兵清君側,公開造反了。
這年頭,兵最大。手上沒有兵的文官也就欺負欺負小民。秦昭如今和手上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