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
香山縣縣衙里面,圍觀的群眾里三層外三層,都來看縣令審理秦家村的人。寧登云一甩官袍,從后堂走了出來,走到了衙門大堂上的主位上。
他坐到主位上,一拍驚堂木,喝道“下面所跪何人?”
秦家村的十二個村民哭喪著臉說道“小民秦家村秦四郎。”
“小民秦家村秦三郎。”
“小民秦家村…“
十二個秦家村村民一一報了姓名。
寧登云冷哼了一聲,說道“你們的族長秦昭最近很威風么?來人,給我…”
寧登云話還沒說完,突然聽到從衙門門口傳來一聲大呼“老爺~”
“老爺~不好了,不能打啊。”
圍觀的百姓們面面相覷,集體看向了衙門外面。只看到香山縣唯一一個巡檢司衢門關巡檢司的巡檢王光行甩著九品官袍沖了進來。
越過重重人群,他直接把一封書信交到了堂上,塞到了寧登云手上。
“老爺!小的快馬趕了過來。這是舉人王元傳來的書信。”
寧登云見到王光行的狼狽摸樣,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和秦昭過招,寧登云還是有些戰戰兢兢的,畢竟這是在廣州城斗翻了知府陸以軒的大人物,現在又當上了守備。但是寧登云知道秦昭的千戶和守備官都是圣旨御封的,秦昭的關系在南京城。現在南京城已經被攻破,弘光皇帝死了。所以秦昭的后臺沒了。
而且自己這次只是阻止秦昭修水渠,料想不至于再次拉扯泉州鄭家進來。
不過寧登云還是有些惶恐,看到王光行的模樣,他感覺自己像是給人潑了一盆冷水似的。
“怎么了?”
王光行把信交到寧登云手上,說道“縣太爺您自己看王元的信。”
寧登云趕緊打開王元的信,急匆匆地閱讀起來。
越往下讀,他的心越涼。
王光行詫異地看著寧登云,眼看著寧登云一點點氣焰消沉下去,最后發現寧登云已經整個人縮在了花梨木大椅子上。
王光行問道“縣尊,到底怎么回事?這個秦昭怎么敢拿王元當人質?弘光皇帝已經失陷在韃子手里,他這個御封的守備怎么還敢這么撒野?”
寧登云半天才說道“要出事情。”
王光行訕訕問道“要出什么事情?”
寧登云幾乎是哭喪著臉說道“我不知道要出什么事情,我只知道這個秦昭是個聰明過頂的人,所以才能斗翻陸以軒。他手上要是沒有能斗翻我的手段,他敢這么囂張地扣押人質?他不怕我參他目無王法么?”
王光行詫異地答道“縣尊老爺這句話說得有道理啊?”
寧登云搖頭嘆息起來“都是葉斌誤我,葉斌昨天說的話太沖,把我鼓起來了。”
王光行心里猛地一個咯噔,問道“難道秦昭敢強攻縣城?他要造反?“
寧登云吸了口涼氣,說道“他不敢吧?“
“那現在怎么辦?”
“怎么辦?等吧,不要給秦家村的人上刑,看接下來秦昭下哪一步棋,見招拆招吧?”
王光行倒吸了一口涼氣,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怎么剎那間,氣勢洶洶的縣令就這么蔫了?昨天還說好要為香山縣的縉紳出一口惡心,以儆效尤的呢?
圍觀的百姓們看到這一幕,都有些云里霧里。
慢慢地人們開始議論起來,議論縣令為什么突然沒了氣焰。就連大堂上手抓水火棒的衙役們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今天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寧登云突然間似乎老了好幾歲,一句話不說,顫顫巍巍地從大堂上走了下去,退堂了。
眾人更是一片迷糊,不知道怎么回事。
王光行朝左右的衙役說道“退堂!退堂!改日再審!先把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