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墻上有些膽子大的弓手還沒有被嚇破膽,持起手上的輕弓就朝這邊的大兵射箭。
但是這些弓手平日里禍害百姓拿手,卻沒有一個真正練過力氣。此時他們手上的弓都是五力弓,甚至五力弓都不到,哪里射得穿效命團士兵的魚鱗鋼甲。只看到十幾枚箭矢朝最先入城的二十個大兵射過去,紛紛被魚鱗甲彈開,竟沒有一枚箭矢傷到效命團大兵。
效命團的大兵見弓手們還敢射這邊,大罵“妄八”,就拔出腰刀攻上了城墻。
一邊是好吃懶做,沒有甲胄的門卒、衙役和弓手,一邊是日日練戰法力氣,武裝到牙齒的效命團大兵,雙方在搏殺水平上完不是一個檔次的。
一個門卒舉著腰刀還要和這邊的大兵搏殺,卻發現這邊的大兵根本不阻攔他的刀子。他一刀劈在大兵的魚鱗鋼甲上,只濺出一片火花,把自己的鋼刀砍卷了口子。
對面的大兵趁他刀勢已老,一刀劈了回去,頓時把他咽喉割開。血像是水龍頭打開一樣噴了出來,沒一會這個膽大的門卒就失血過多死了。
膽大的門卒就這一個。
效命團大兵踢開這個衙役的尸體,往城墻上一沖,城墻上的門卒、弓手和衙役們就抱頭鼠竄,躲進縣城的道路院子里不敢出來。
大兵一到,就連被城樓殘骸壓著的舉人們都不敢慘叫呻吟了,一個個噤若寒蟬,生怕大兵遷怒這邊,一刀料理了這邊縉紳的性命。
那些舉人在城樓殘骸下面發抖,抖得和篩糠似的。
突然有人看到了邢福。
邢福正是秦家村村民投獻的三個舉人之一,在秦家村不知道搜刮了多少地租。那個眼尖的大兵是秦家村人,立即哈哈大笑地把邢福抓了出來。
邢福整個人像是中風了一樣打擺子,在城樓上站也站不穩。
韓得功過來問道“怎么?認識?”
大兵笑道“韓班頭,這是我們秦家村投獻的舉人!不許守備爺的水渠過他家的田哩!”
韓得功大罵一聲“直娘賊!今天我替你們秦家村殺了他!”
那邢福頓時嚇得癱在地上,拼命擺著手喊道“兵爺不要!”
韓得功手起刀落,一刀砍在邢福的脖子上,頓時了解了這個舉人的性命。
血花飆濺!
周圍的大兵轟然叫好。
韓得功大聲說道“把這些梁柱下面壓著的舉人都綁起來,等我們攻入縣衙,和縣令老頭一起吊城門上示眾!”
聽到“韓得功”的創意,一眾大兵們哄堂大笑。
“韓班頭!真的要把縣令老頭吊城門上?”
韓得功眼睛一翻,說道“不吊城門上如何?燒了他的縣衙,他沒地方待了!”
眾人又是哈哈大笑。
便有人上來掀翻梁柱,把梁柱下的舉人綁起來。
城樓下面,更多的效命團大兵攻了進來,朝縣衙方向壓過去。
“效命團大兵鬧餉!所有百姓各自歸家!”
“大兵只擒縣令和舉人!不傷百姓!”
“敢阻攔者,斬無赦!”
……
寧登云躲在知縣衙門的三堂里,渾身不停地發抖,怎么樣也控制不住。他試圖端起茶杯喝一口茶水,卻一下子失手把茶杯碰到了地面上,摔了個粉碎。
寧登云吞了口口水,用左手抓住自己右手,試圖讓自己抖得最厲害的手臂穩定下來。
然而毫無作用。
沒一會,一個寧家的仆人連滾帶爬地沖進了三堂。
“老爺!東門、南門、西門部被效命團打開了!”
寧登云臉色更白,無助地問道“怎么打開的?”
“用…用火箭炸開的!”
寧登云頓時淚如泉涌。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去年廣州知府陸以軒都斗不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