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說無妨。”楊瑞說道。
“這幾天我想了很多,那天你們同學聚會,后來我媽和南亞風情園的人起沖突,我趕到現場,中間的過程就不細說了,后來我記得是那南亞風情園的公子爺接到一通電話,我們才幸免于難。”
“當時礙于種種原因,我和我媽都以為是丁江幫的忙。”
“難道不是嗎?”楊瑞反問。
“如果沒有那天農家樂的事,我會相信是丁江幫的忙。”
提起那天的事情,林棟眼神之中浮現了些許懊悔的痛苦。
那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也就是那天,他徹底得罪了楊瑞,徹底由盛轉衰,落魄如狗。
“如果我沒猜錯,那天,其實是你幫了我們,而丁江,只不過是厚顏無恥地站出來冒領功勞而已。”林棟接著說道。ii
楊瑞微微額首,并不否認。
那天,不是他不想站出來承認,而是覺得沒必要,再說即便他站出來說你們都誤會了,是我幫的忙,不是丁江,恐怕張嵐也不會信。
旁邊的張嵐不由慚愧地埋下了頭。
那天,是她給予了丁江冒領功勞的機會,而且她和楊瑞想到一塊兒去了,即便是楊瑞說是他幫的忙,她也不會信,相反還可能再一次把楊瑞罵得狗血淋頭。
“那天,在農家樂,你一通電話,讓包括尚秀潔在內的那幫同學,全部都失了業。”
“你又一通電話,叫來會所監察科的人,還是由左副科長親自出面來拿我,如果我沒猜錯,那不是因為我面子大,更不是因為我犯的事夠大,而是因為,親自下達命令的,是溫經理。”ii
“在今天之前,我對你的身份還有所遲疑,但現在,我有九成把握能夠肯定,你的真實身份。”
“不是因為溫經理對你的態度,單純就因為你坐在車后座,而溫經理,坐在了副駕駛。”
“以溫經理如今的身份地位,便是一方首富一方要員,溫經理都有著充足的資本與其平起平坐,所以能讓溫經理以下屬姿態自居的人,我想,除了會所那位從未露面的幕后大老板,再無其他人。”
說這些話的時候,林棟很緊張,越往后說越是緊張,聲音也跟著顫抖得越加厲害。
不單單是因為害怕楊瑞對他的自作聰明發飆,更重要的一點是,單純的緊張。
那種面對身份地位比自己高很多很多的人自然而然的激動緊張。ii
那種面對偶像時的激動緊張。
每個人都有一個強者夢。
而在做這個強者夢在向著強者夢賣力奔跑的途中,每個人都會給自己設立一個十分遙遠的目標。
那個目標高高在上,如同天神一般偉岸的身軀頂天立地,讓你仰望。
而越是遙不可及,你就越是擁有奮進的動力。
楊瑞在林棟的心目中,就是那個需要他一輩子仰望的存在,也是驅使著他去拼搏的源動力。
“你覺得怎么樣?”楊瑞問溫哲。
“還行。”溫哲輕輕點頭,“雖然說這里邊有你沒有刻意掩蓋身份的緣故,但不得不承認他還是有點眼力見的,或許談不上大才,但絕非庸碌之輩,如果不是他太貪,成就不止于此。”ii
“謝謝溫經理,謝謝。”林棟忙道。
“不用謝我,我也沒說幫你,剛才那些話也不是替你在向大老板求情,你也在會所待過幾年,應該知道我們會所最不缺的就是人才。”溫哲說道。
當今社會百花齊放,人才濟濟,只要有心,總能挖掘出來。
云瑞會所網羅人才多年,人才儲備庫不說豐裕,但絕對不緊缺,否則楊瑞也不能如此逍遙地當起撒手掌柜。
而聽到溫哲這話,林棟一下又緊張起來了,這回是擔心楊瑞不同意他重回會所。
他眼神無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