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還在下,但勢頭已緩,滴滴答答地不停,像是連綿的詩意落在大地上,濺起優雅的水花。咖啡廳里播放的鋼琴曲舒緩美妙,將整個空間都渲染得安靜寧和。
肖明明說話的語調亢奮“是,我在做一個跨世紀的研究。如果成功了,就有可能改寫人類的神經學研究史!這是一項重大的研究,幾十年前曾有人想在記憶研究的領域突破難點,但是他失敗了。現在,我從神經學的角度出發,很可能會成功。”
他說得壯志滿懷。
“神經學?”蘇星九壓著心里的脾氣,“肖醫生果然是名醫,催眠、神經,竟然都很有建樹。你這么優秀的醫生,妻子和孩子一定很為你自豪吧?”
誰知話音剛落,肖明明的臉色就變了。
他變得陰沉“我沒有結婚,也不需要結婚。”
“抱歉,我不是故意冒犯。”蘇星九看著他這不尋常的反應,“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肖醫生為自己的選擇堅守,過不同常人的人生,很讓我感到敬佩。”
肖明明陰沉的臉色就緩和不少,他盯著蘇星九“你真是這樣想的?”
“當然。與肖醫生的選擇相比,我的人生扭曲多了。我沒有上過學,卻受過大部分人沒有受過的酷刑,顛沛流離,竟然還和富有的唐家扯著關系。不是更奇葩嗎?”
“不同的選擇,不一樣的人生總是被人排擠。人就是有這樣的劣根性,自私、貪婪,不敢接受不同又恃強凌弱,傲慢又怯懦,所以這個人間根本不值得為它付出。”肖明明似是有共鳴,表情露出輕蔑,“人,是螻蟻,也是豬狗,可以利用,但不能信任。”
蘇星九在心里愣住——這怕不是個扭曲的連環殺人犯?
她不動聲色,順著他的話頭擺出陰險的微笑,“肖醫生這樣說不怕嚇走我嗎?”在肖明明仿佛剛回神的愣怔中,她換了副桀驁的語氣“這些話若不是你坐在我對面說出來,我差點以為是我不小心暴露了呢。”
肖明明的神色竟然浮現出驚喜。
蘇星九忍著一口惡心,把他拖在咖啡廳近半個小時。
當手機響起來時,她如釋重負地接起“這邊結束了。”
池弈驍低沉磁性的悅耳聲音仿佛是神語。
她于是借口跟肖明明告別,并裝模作樣地留下他的聯系方式,以方便日后交流。
nn都已經在了。
蘇星九氣哼哼地把包往沙發上一丟,罵道“那人渣就是個神經病!我真是三生有幸,碰上這么個神經病,他怎么不去演電視?神經病才研究神經學!”
nn滿臉無辜地看向池弈驍,“她……不是在攻擊我吧?”
池弈驍道“說不好。”
蘇星九這才看向兩個男人,“你們的結果怎樣?”她看到rdon的臉色,尷尬地笑,“我是罵那個姓肖的,呃,對不起,是我口不擇言。”
nn苦笑,“我理解你的心情。”
池弈驍朝蘇星九招了招手,她在他身邊坐下,“茶叔的情況不樂觀。”
nn就翻篇神經病的話題,認真道“那架機器連接著他的神經,如果貿然救人,他就會變成永遠醒不過來的植物人。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有辦法。這些年我在神經學上也不是混日子過的,我可以切斷那架機器,需要回一趟瑞典把我的寶貝帶過來。”
蘇星九的心隨著他說的話起起落落,終于舒出一口氣“謝謝你。”
“但是,你也不要過分樂觀。他的神經因為這些日子的實驗已經存在損傷,人類的神經元細胞不可再生。再生技術雖有,但還處于測試階段,根據我的估算,那個茶叔被救出來后,大概只是比植物人好一些。”
池弈驍擔心地看著她。
蘇星九靜默了一會,輕輕一笑“就目前茶叔的狀況而言,能夠把他安救出使他脫離實驗品的地獄,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