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之際,池弈驍矮身,一腳踢出去,扎扎實實地釘在火紅的小腿肚上。
火紅吃痛,彎腰嘶了一聲。
就在這時候,池弈驍又飛出一腳踢在火紅的下巴上。
火紅蒼白的臉泛起一點紅色——他被激怒了。
獨狼里,幾乎沒有人見過火紅的身手,他一向是以“智囊”的身份出現,每次見到他,不是臉色蒼白就是身形瘦弱,就連麥冬和政河都對他的身手一無所知。關于這一點,池弈驍也把握不準,他屏息凝神,不放過火紅的任何一個細微動作。
即使如此,火紅依然以鬼魅的身形在轉眼間來到池弈驍面前。
他伸出枯瘦蒼白的手指,宛如無常奪命,抓向池弈驍的喉結處。遠處,政河只看到升降臺上兩個男人雙雙閃身,就纏斗在一起。
池弈驍一身黑色的衣服,肅殺而凌厲,火紅那一身紅卻有些詭異,他的動作也很詭異,看著不像是在打架而是在跳舞。政河有些擔憂,但眼下的情景不能允許他認真地擔憂,那些被控制的傭兵一波又一波地來到眼前。
近乎絕望的境地。
“阿政,子彈用完了。”麥冬從人群中突圍到他身邊,他掃了眼升降臺上打斗的兩人,“接下來,是生死在天的時候了。”
“不知道星姐那邊怎么樣了。”政河和麥冬背對背靠著,“她那邊要是能趕上,這幫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的混球玩意兒興許還有救。”他略略一掃,他們已經被逼到一個小范圍的戰斗圈里,情況危急。
“你剛剛說什么?”麥冬問道。
“我說星姐她們……”
“不是。這句我聽到了,那之后你還說什么了?”
“混球玩意兒?”
“這我也聽到了,那之后的話,你說的是什么?”
政河沒太多耐性,用掉手槍里僅剩的子彈后,他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老子能說什么?你聽到的就是老子說的部。什么之后之后的,你講什么鬼東……”
話說到一半,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再度響起,帶著滋滋的電流聲,從政河腰間的機器上傳出,“聽得到嗎?政哥,政哥,我是諸葛,聽得到嗎?”
政河與麥冬的眼睛都亮起來,一齊吼道“小諸葛!”
“通信通了!”小諸葛驚喜的聲音傳來,“政哥來不及多說,你把定位發來。這里過去的增援隊伍丟失了你們的目標。”
“馬上!”政河連忙操作,他喜不自勝,按下操作按鈕,“冬哥,我們有……”
一把匕首橫亙在他右半邊臉附近。
刀身上沾著新鮮的血跡,那血跡一滴一滴凝聚落在他肩膀上,順著皮衣的紋理流下去。政河轉身,看到一個傭兵殺紅了眼,對方趁著他操作電子屏幕的當口偷襲,是麥冬擋住了,與此同時,那把匕首也刺穿了他的手掌。
政河一腳踢在那人的咯吱窩,奪過匕首反手就插在那傭兵的肩膀,原想去查看麥冬的傷勢,不料那傭兵一點不知道痛,又再度攻過來。
“沒完沒了!”政河心急如焚,但還是得先解決那傭兵,等他好容易把對方打趴下,麥冬那只被匕首刺穿的手又被踩在另一個傭兵的腳下。
政河怒吼一聲,拎著眼前一個傭兵的領子就把他丟出去,跑到麥冬面前,他看到麥冬的手不受控制地抖動,血幾乎把他的傷口糊住,看來是傷到血管。他撕下半條褲腿,以極快的速度處理麥冬的傷勢。
麥冬難得在這時候還能笑出來,“表情那么臭做什么?大不了就是楊過嘛。”
政河白了他一眼,輕輕一拳頭打在他肩膀,起身就和麥冬身后沖過來的一個傭兵扭打在一起。
半小時不到,他們又損失不少人。
“小諸葛……”
小諸葛好像能聽到他們的祈禱,不多會,直升機的聲音就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