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
阿卡姆第一銀行。
“太好了。這里還開著。”
戒備森嚴的金庫里,站在自己的保險柜前,理查德·皮克曼輕聲念叨。
“您在講什么?”銀行的工作人員用奇怪的目光的看著他。理查德·皮克曼先生在波士頓地區也算是小有名氣的畫家,只是近年來就像著了魔一般,脾氣愈發乖戾起來。
“這家銀行今年還沒倒閉——哦,沒什么,抱歉。我是說,回到阿卡姆讓人感覺不錯。”
皮克曼搜索著記憶深處的細節。
早在自己離開米國去幻夢境之前,阿卡姆第一銀行就已經是一家倒閉的死銀行了。
他有點記不清這家銀行具體是哪一年破產的了,但總之,還能取出自己的錢真好。
“如果您有資金上的困難,”那工作人員想起來最近的一些傳言,出于一些“藝術風格”上的沖突,皮克曼被開除出了波士頓的藝術家俱樂部,“無論那些波士頓的銀行怎么說,我們都愿意把款貸給您。”
此時的皮克曼顯得多少有些狼狽頭發亂糟糟的,眼睛充滿了血絲,往日一塵不染的衣裝上滿是塵土,據他本人所說是在路上跌了一跤。
“非常感謝您,”皮克曼眨了眨眼睛,“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現在并不需要額外的款項。”
這就是你們破產的原因,皮克曼想。大銀行的經理可不會把錢借給一名被逐出了圈子的落魄藝術家。
作為一家本地銀行,阿卡姆第一銀行經常會慷慨的允許阿卡姆當地人無限延期他們的貸款和債務。即使到了不得不收回抵押的時候,那位仗義的經理不情愿奪走鄉親們的財產這種良心經營策略的結果,就是銀行最終關門大吉了。
沒有船長會把財寶放在一艘正在漏水的船里。良心救不了人類,也救不了食尸鬼。
在心底向這個年代的自己感到道歉,皮克曼打開了自己的金庫。反正過去的自己遲早要去幻夢境,用不上這些黃金,他想。他打算直接把家族的金條換成現金,這是他現在最緊缺的東西。
“……”
金庫是空的。
只有幾張印刷粗糙的債券被擰成紙團,丟在保險柜的角落。
“查,給我查,”瞧著空空如也的金庫,食尸鬼藝術家氣得發抖,“到底是誰,偷走了我的……”
“不……等等。”皮克曼突然想起來了。
為了成為食骸一族的特殊存在,皮克曼付出了一些代價……但也得到了難以估量的“能力”。
“我還有一個賬戶。”他的嘴角微微翹起。
……
和某些人相比,皮克曼無疑是幸運的。
波士頓。
一棟建在市郊的三層建筑外。
一場盛大的酒會正在舉行。客人們有男有女,觥籌交錯。他們嘴里談論著各種各樣的話題,凡爾納的小說,歐洲大陸的“東方快車”、埃及的考古探險隊,還有即將在紐約舉行的拍賣會,不一而足。
這里是“波士頓考古與神秘學學會”的活動中心。前些年學會是一家只允許男性成員加入的兄弟會,但近年來也對“有能力或潛力”的女性開放。
學會奉行人人平等的準則每個新成員經過一年的考察期,都會公平的被授予“大師”這一稱號,只具有象征性的意義。
一周兩次,學會舉行公開的聚會,所有加入學會超過一年的成員和受邀的新成員都可以參加。
比起學會,它更像一個聯誼會。
……
二樓的一個小房間里。
兩個男人站在窗前,俯瞰著下面的人群。
“波士頓的新會員資質越來越差了。也許我們下次應該考慮紐約。”一個頭發濃密,鷹鉤鼻,眼神傲慢而冷酷的男人說道。他的皮膚干燥,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