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米迦勒禮拜堂。
這是阿卡姆現存最古老的禮拜堂。十九世紀,虔誠的市民買下了這座浸信會的禮拜堂,高聳的尖塔是天際線最顯眼的標志。
站在禮拜堂門口想遠處眺望,綿延的丘陵上遍布著成排的磚房,甚至還混雜著很久很久之前建造,早已搖搖欲墜的,喬治王朝風格的老屋。
和21世紀的刻意做舊相比,這里每一棟房子都有著復折形狀的屋頂。許多貧窮的愛爾蘭和波蘭移民居住在這里,年景不好的時候,教會的布施就會成為他們重要的生活來源。
在一位樂善好施的老銀行家的捐贈下,教會還在山腳下建了一棟庇護所,給那些無家可歸的窮人一個遮風避雨的小窩。
懺悔室。
銀行家老福斯特坐在屋子的一側。
老銀行家今年已經七十歲了。年輕的時候他幾乎每天都來這座山巔上的禮拜堂,但隨著年齡漸長,他拜訪這座建在山頂上的教堂越來越艱難,慢慢的減到了三天一次,最后是一周一次。
在外人看來老福斯特對阿卡姆鎮已經仁至義盡了他的阿卡姆第一銀行幫助許多阿卡姆人財政危機,自己卻陷入了經營困境。只有老福斯特本人,依舊時常念叨自己做的還不夠。甚至連他的兒女們開始擔心,他死后會不會在遺囑中捐出所有財產。
夜里的禮拜堂靜悄悄的。
福斯特和負責禮拜堂的保羅·希恩神父是老相識了。多年以來,在小小的懺悔室里,隔著隔斷,老福斯特可以暢所欲言,傾訴心底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保羅·希恩神父也一直忠實的履行著他的職責,沒有泄露過福斯特所說任何東西。
逐漸的,兩人也不再遵循那些儀式上的繁文縟節,只當是兩個老朋友在隨意聊天,緬懷過去的時光。
而今天,老福斯特敏銳的認識到,隔斷對面的人并不是保羅·希恩神父。
空氣中彌漫著灰塵的氣味。老福斯特沒有戴自己的老花鏡,他的眼睛昏暗不清,燭光搖曳不停,好像蝴蝶的翅膀在來回穿梭。
福斯特偵查檢定6040失敗
“希恩神父生病了,”對面的傳來的聲音顯示他也是一個老者,“由我來聆聽您的告解。”
老福斯特并未起疑。希恩神父的身體也每況愈下了。真不曉得兩個老朋友誰會先走一步。
“哎,”老福斯特說道,“上帝保佑可憐的希恩神父,但愿他的身體能盡快好起來。”
“我會為了他祈禱,而您也一樣,”隔斷對面的“老神父”清了清沙啞的嗓子,“那么,您有什么想說的嗎?”
福斯特有些奇怪,這名“神父”顯得十分怪異。也許希恩神父向這名老同事聊過自己的事,對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所以在顯得格外隨意和放松。
“不知您是不是阿卡姆人,”老福斯特說,開啟了他獨有的嘮嗑模式,“您知道,當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我就經常來這禮拜堂了。這是這兒還歸浸信會所有,主持這里的牧師是一個喜歡收集書本的中年人。哦,我還在他那兒偷了一本書呢,后來禮拜堂換了主人,我不知道該把書還給誰,只好把它捐給圖書館。”
“華德·菲利普斯著的《新英格蘭樂土上的奇術異事》?!备魯鄬γ娴睦险咚粏〉恼f。
老福斯特悚然一驚這事應該只有他和希恩神父知道,而希恩神父并不是會把別人的故事到處亂講的人。但是,轉念一想,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也許是登山的過程實在太疲勞了,困倦和虛弱占據了老福斯特的身體。
“我當時很癡迷于這些怪力亂神的書籍,”老福斯特說,“很快,我就深深的為此而后悔了。”
“您為此而懊悔可不是因為您偷了書?!薄吧窀浮惫啪徊ā?
“我……”
“您之所以會后悔,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