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張子成滿口應是,隨后對著那還在磨磨蹭蹭洗碗的張七夜吼道“臭小子,去把族老們叫來!”
族長雖然負責族內事物,但是這種寄籍添口的大事卻要和族老們共同商議。
族老都是臨海部落里德高望重的人,所以也都是老年人,不多時張七夜便把他們一一請到。
“各位叔伯,本來是該我去請的,但是我現在這樣……”張子成看了看他的左腿,苦笑一聲。
“無妨,子成你得多多修養才好。”
張子成清了清嗓子,正色道“顧言顧先生,昨日巡游至此,見我臨海部落景美人和,想寄籍于我臨海部落,不知各位族老意下如何?”
他沒有說出他對顧飛來歷的猜測,只說巡游,這既是對顧飛的一種保護,也能避免臨海部落內部因此產生質疑的可能性。
寄籍對于一個部落來說太正常了,人口是流動的,這些寄籍的人如果處的不好隨時可以走人,若愿意留下,漸漸的就會融入部落,給部落帶來新的活力。
因此,對于寄籍,族老是歡迎的,但前提是不會給他們帶來麻煩。
一名須發皆白但精神矍鑠的族老大聲問道“子成啊,這位顧先生的來歷你可問清楚了?”看得出來他精神雖好,但耳朵大抵是不怎么管用了。
“問清楚了,他是從海的那一頭來的。”想了想,張子成還是把這話說了出來。
顧飛昨日遇到張七夜時身邊有不少人,瞞是瞞不下去的,而且這樣一說也能打消族老們的擔憂,跨海而來的顧飛給他們帶來麻煩的可能微乎其微。
果然,此言一出族老們的面色都松緩了下來,另一名長著大半寸的壽眉的剛健族老問道“不知這位顧先生可有一技之長?”
雖然寄籍這種事一般不會有人反對,但是有一技之長的人總是會更受歡迎些。
張子成指了指自己的腿,欲要言說顧飛是醫師,會治傷,但他還未開口話就被顧飛截了“我是鍛匠!”
顧飛可不敢大剌剌的說自己是醫師,他這半吊子水平治了張子成也算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若這部落里人人都來找他治傷瞧病那就玩笑開大了。
若是外傷來找他,簡單的處理他還可一試,但是若說都跟治張子成那樣費心,他這微薄的原來怕是永遠沒有攢起來的希望了。
張子成眼中閃過驚異而眾族老則面色皆喜,鍛匠啊,那可是寶貝!
“顧先生,請您留在我們臨海部落吧。”顧飛這話一出口,臨海部落的族老們目光立刻由審視變成了祈盼。
顧飛在荒域時,幾十萬人里面只有兩百多鐵匠,而在臨海部落這種以譜系關系維持的社會中,鍛匠的比例更低。
臨海部落,他們不會像宗門那樣刻意培養自己的鍛匠,也沒有那個條件去培養。
就連浮屠宗,也只有到了小周天,有了悠長的壽命之后才會去學習鍛造,連徐楠都建議顧飛小周天了以后再精研,以免耽誤修行無法突破到周天之境。
每個家庭都望子成龍,不會讓自己的孩子分心去學什么鍛造,多一分實力也許就能突破境界從而讓壽命大增。
而且哪怕他們有心學習,也無人可以請教,大勢力不會讓手藝外流,普通的鍛匠又敝掃自珍以抬高身價,所以所有的情況加在一起,就導致整個臨海部落只有一個寄籍的鍛匠。
那鍛匠手藝不怎么樣,人卻傲的很。
因為是寄籍,他也不跟臨海部落的人講什么人情,找他打造個武器什么的收費從不手軟,讓臨海部落的人恨得牙疼。但就這么一個鍛匠,他們也拿人沒辦法。
現在若能再多一個鍛匠,那這種情況就會大大好轉。
顧飛不知臨海部落的具體情況,在他看來,鍛匠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所以只覺得他們求賢若渴的樣子很讓人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