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lǐng),就數(shù)這人的本事最弱。憑著兩片嘴撈得個,遇到硬一些的點子,保教他個狗日的哭爹喊娘。”
隨后便是一片對張啟的咒罵聲,這時沈成忙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他聽見不遠處有馬車駛過來的動靜。
眾嘍啰立刻安靜下來,果不其然,在不遠處就看到一輛馬車晃晃悠悠的駛來。從這個方向,沈成已經(jīng)變成了第一隊,而張啟卻是第二隊了。
這時一個商隊,走在最前面的是一輛馬車,看上去似乎沒載著人,不然車轍的痕跡應(yīng)該更深一些。后面跟著幾個穿了一身皮甲,抱著樸刀或是長劍的鏢師。中間牛拉的板車上所載的貨物更是讓沈成的眼睛都紅了,這正南山上最缺的糧食。
再往后,是一個騎著馬的壯漢,穿著護住前胸后背的鐵甲,身前橫著一把裹著粗布的兵器。看上去很長,足足有四五尺左右的長度。
硬點子。沈成當(dāng)下就覺得心中有些火熱,握著鐵锏的手也變得微微顫抖。他來當(dāng)強盜,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喜歡與人廝殺的感覺。
長虹鏢局的鏢師,是他的老朋友了。這一家潤州內(nèi)最大的鏢局,一直都是和南山盜互有勝負,不過沈成還沒在他們手底下嘗到過失敗的滋味兒。
在看到馬車的時候,張啟那邊已經(jīng)安靜了下來。馬車繼續(xù)緩緩前行,騎在馬上的那個家伙不停的四處掃視,太陽照在他的身上,汗水從他的頭頂涔涔而下。
一共二十六個人,十二個樸刀手,七個用手刀的,算上那個騎在馬上的人,一共二十個鏢師。其余的六個人,想來都是商隊的人,沒什么戰(zhàn)斗力。
放任馬車從自己面前而過,沈成沖手下比劃了一個手勢。
馬車漸漸過去了,張啟跳出來就是一聲大吼。同時他的手下也一并跳出來,跟著吆喝。沈成也戴著自己的部下跳了出來,攔在車隊后面。二話不說,當(dāng)頭一锏就甩向了后面一個拿著手刀的家伙。
南山盜搶劫從來不留活口,什么此樹是我栽之類的口號,他們一次都沒喊過。羊毛出在羊身上這個道理,沒人教給他們。他們每一次,都是只想著把人殺光,把貨物搶光。
“是南山盜!”
騎在馬上的鏢頭大吼一聲,下面的幾個鏢師也迅速結(jié)陣,將六個驚慌失措的人圍在板車中間。
這時,鏢頭從馬上一躍而下,將兵器上纏繞的粗布一把扯掉,一柄刀刃雪亮的斬馬刀出現(xiàn)在眾人眼中。
鏢頭目光一掃,就看到了最能打的沈成。斬 馬刀一揮,就將一個撲上來的嘍啰的胸腔劃破。鮮血噴涌,鏢頭怒吼一聲,大踏步朝沈成沖去。
看到斬馬刀的那一瞬,沈成心中大驚。這東西可不是一般人能用的,斬馬刀那是軍隊才能用的東西,且凡如廂軍、鄉(xiāng)兵還不得用,此乃禁軍武備之一。
沈成心里頭就是咯噔一下,滿腔戰(zhàn)意立刻消減一半。若是朝廷真的鐵了心,不論折損也要將南山盜剿滅,這支禁軍很有可能就是來執(zhí)行這個任務(wù)的。
就在這時,激戰(zhàn)不停的樸刀手忽然發(fā)了狂一樣向前推進,將嗷嗷怪叫著沖上來的南山盜打了個措手不及。張啟見一群手下慘叫著倒在地上,也顧不上會不會傷到自己人,三兩步跑到后面,聲嘶力竭的喊著弓手放箭。
羽箭咻咻的破空聲不絕于耳,但箭矢射在鏢師們身上卻發(fā)出叮叮的聲響。張啟驚駭欲絕,這群人在皮甲下面竟然還穿了一層鐵甲。
這根本就不是長虹鏢局的鏢師!
當(dāng)張啟和沈成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他們倆帶下來的二百多南山盜,除了十幾個弓手外,其余的都已經(jīng)沖出來了。穿著破爛的鎧甲,拎著刀子就嗷嗷怪叫著沖向這支商隊。
長虹鏢局的鏢師他們見多了,南山盜和長虹鏢局就是死對頭。這么多年,死在南山盜手里的鏢師是不少,但死在鏢師手里的南山盜只會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