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唐寧應了一聲,就耷拉著頭往外走。
朱勔的拳頭攥的緊緊的,忽然站起來大聲道“先生,弟子也跟他說話了,弟子甘愿與他一同受罰!”
“你閉嘴!”唐寧和王仲顯一齊對朱勔喝道。
朱勔一臉懵逼,站在那不知所措。王仲顯和唐寧尷尬的對視了一眼,王仲顯咳嗽了一聲對朱勔說道“你坐下吧!”
然后唐寧繼續往外走,出了門,就聽見里面再次傳來王仲顯的聲音。
書院不算很大,但把整個書院掃干凈對一個人來說也是一項堪稱慘烈的工程。掃地這種事情又偷不了懶,唐寧便抱著膀子想了一會兒,想出了一個比較輕松的辦法后,這才跑去找門房要掃帚……
王仲顯講完課出來的時候,唐寧已經把自己掃出來的臟東西聚成一個小堆了,正讓門房幫著收拾起來呢。
都是些被風刮進來的落葉,裝進簸箕之后,在門外挖個土坑埋上,說不定還能長出柳樹來——這是上了年紀的門房童真的想法,唐寧很是贊成。
“怎么這么快?”王仲顯有些驚訝的自言自語。
朱勔蹭蹭的跑了出來,對唐寧說道“唐兄!小弟來幫你了!”
唐寧無奈的抬起頭瞅著朱勔道“你把腳抬起來,我好不容易掃到一起的,你一腳踩上去了,你是來幫忙的嗎?”
朱勔聞言便老臉一紅,收回腳,幫著唐寧把落葉收集到簸箕里。
其他的學生向王仲顯告辭之后,就離開了書院。有離家遠的,選擇住在書院的,就回去精舍住下了。
本來大多數的書院可不管吃住,但王仲顯強烈要求之下,資助他的潤州當地財主們也只好退讓一步,劃出一片地來給他建造學生住宿的精舍。
不過這住可不是白住,學問不過關的,給再多學費也不會讓學生住在精舍里的。
打掃完了院子,唐寧和朱勔也都告辭了,這就是今天的課業結束了。書院里面除了幾個雜役和門房之外,就只剩下王仲顯和他兒子了。
爺倆一前一后出了書院,卻沒上自家的馬車,而是跳上了唐寧送的驢車。
王公子驚訝道“爹爹,您這是從哪兒弄來的驢車啊?”
王仲顯哼了一聲道“那個臭小子,八天沒來上課難道就不要收點利息么?把老夫氣的茶飯不思,知道投其所好,送老夫一輛驢車,還算是識相。”
王公子捂著嘴笑道“是啊,聽說爹爹小時候騎馬摔了一跤,從此就再也不騎馬,而是騎驢了。”
王仲顯不羞不惱,反而呵呵一笑道“為父就是貪生怕死,舍不得死,尤其是有了你們娘倆之后,為父就更舍不得死了。
驢好啊,驢安。哪怕是犯了倔脾氣停在原地不動,也比從馬上摔下來要強。”
王公子上前輕輕拍著一頭驢的脖子笑道“孩兒也覺得驢比馬漂亮。”
王仲顯嘿然一笑,然后鬼鬼祟祟的說道“快上車,詩兒,聽說你娘今晚要親自下廚,咱們倆先去吃點東西填填肚子再回去……”
………………
唐寧回家之后發現周懷竟然沒走,坐在前廳跟牛嬸兩人談笑風生。一問正在看螞蟻搬家的李子,才知道周懷今天一天都沒離開。
見唐寧回來,周懷便問情況如何,唐寧就一五一十的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包括跟朱勔說的那些話,唐寧也原封不動的復述了一遍。
周懷聽著聽著就打斷了唐寧,瞪大眼睛問道“你是說,那是王仲顯的兒子?”
唐寧點頭道“對啊,簡直就是禽獸啊,對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孩,他怎么下得去手喲……”
周懷忽然間哈哈大笑,笑的唐寧一陣莫名其妙,他抹了把眼角笑出來的眼淚,揮揮手打發唐寧道“讓老吳帶你去我家,再找你師母把我書桌上被壓在下面的第二本書拿出來,然后你去竹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