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連忙道“這不成不成,萬一天使大人您出了什么閃失,小人把全家的腦袋都拿出來也不能平息官家的怒火啊!”
就在這時,邕州知州插話道“我說老吳啊,你什么時候膽子這么小了啊?你也不想想,你的船載著咱們圣朝使節(jié)團進入了占城國,占城國的人會怎么看待你?
這里面有多少的好處,你怎么犯糊涂了呢?要是老夫有船,老夫肯定就把這件事答應(yīng)下來了,還用得著你老吳?”
商人十分的糾結(jié),知州說的話他不是沒考慮過。但是大海無常,上一秒風平浪靜,下一秒怒海狂濤的事情他這么多年見得太多了。
如果光是自己把腦袋栓褲腰帶上討生活也就罷了,使節(jié)團要是上了他的船,出了什么事,他怎么交代?他如何交代啊?
正在商人猶豫的時候,張景明就笑道“閣下且安心吧,您可能不了解,官家其實是一個非常理智的人。
他并不會因為一個無法預(yù)測的天災(zāi)人禍而對其他人進行責罰,所謂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如果咱們出海前去占城國的這兩步道上出了問題,本使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商人聞言,思慮良久,最終還是握了握張景明遞過來的玉佩,咬著牙點頭道“好吧!那我就同意了!你們準備什么時候出發(fā)?”
“今天休整一天,整理一
下情報。本使希望明天就能夠出發(fā),時間由閣下安排,最好是出發(fā)后,能夠在清晨抵達占城國就更好了。”張景明笑呵呵的回答。
商人點點頭道“那好吧!”
眼見他開始低頭吃起了菜,副使就忍不住說道“你的那個秘密呢?你那個秘密還沒說呢!”
商人一拍腦門道“抱歉抱歉,您要是不提醒,小人還差點把這事給忘了……
剛剛小人想說的就是,交趾的皇子李覺,在交趾內(nèi)與其他皇子的斗爭失敗,恐怕會有殺身之禍,于是他就逃到了占城國。
國王阇耶因陀羅跋摩二世不僅沒有將李覺斬首示眾,反而十分客氣的招待他,并且賜他官職,讓他擔任自己的幕僚。
還有一個消息就是阇耶因陀羅跋摩二世對李覺言聽計從,當然了,這個也是道聽途說,小人不敢確定。”
商人說著話,張景明就摸著下巴思考。等到商人說完,張景明才點點頭道“原來如此,還有其他的情報么?”
“沒有了。”商人搖搖頭道“小人知道的情報,剛剛都已經(jīng)說給諸位大人了。”
“嗯,多謝了!”張景明站起身,鄭重的朝那商人拱了拱手。
商人也連忙起身道“不敢當不敢當……”
于是接下來,幾人便沒有再討論有關(guān)占城國的事情。而是喝酒吃菜,聊了聊邕州這邊的風土人情。
邕州知州一下就開了話匣子,他對于張景明等一行人,非常的有好感。
宋朝的士大夫犯了罪,不會被斬首。最嚴重的,就是全家人流放嶺南。
而嶺南是什么地方呢?大體上就是接近交趾的這一片地方,還有儋州,也就是后世的海南島。
邕州雖然現(xiàn)在來說不算窮鄉(xiāng)僻壤了,但是很久很久以前,被弄來這里干活的還都是罪臣以及罪臣家屬。
現(xiàn)在也有不少罪臣往這邊送,但是來的正常人,實在是不多。
知州不愿意跟那幫罪人有過多的交集,但除了他們之外,知州也無法從其他渠道得知有關(guān)東京的消息。
張景明來了,他不勝欣喜。這下,總算是有個能說話的人了。
嘰里咕嚕的說了一大堆,從天上飛的到地上跑的,邕州的特產(chǎn),他都說了一遍。
張景明聽得時而撫掌,時而大笑,幾人聊的甚是歡喜。
“邕州以前發(fā)生過戰(zhàn)事吧?”張景明望著邕州城的城墻感慨的道“看到這幅景象,還真是不敢想像,這座城以前被人拆毀過一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