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秦姑娘,在下和邵寧前些日子托人打聽過那幾戶苦主的事了?!?
潘飛宇訝然張大了嘴,望向蕭靖的眼神也充滿了感激。這件事,從沒有人向他提起過。
剛看到小報(bào)的那會,幾個受害的家庭自然是怒不可遏,家中女眷也難免以淚洗面。到了此時,事情都過去了好幾個月,他們看得也就淡了。再加上周圍的人都不信小報(bào)的胡言亂語,便沒人再拿那些荒唐事來指摘這幾家。如此一來,人們心中就放松了許多,家里也像往常一樣有了些歡聲笑語。
蕭靖瞪了潘飛宇一眼,道“幸好,沒造成什么更嚴(yán)重的后果,也沒人為這事上吊尋死。否則,你就萬死莫贖了?!?
說罷,他走回堂屋里斟了一杯茶,放到了秦子芊身邊的石臺上。
“至于律法,我早已和小潘約法三章?!笔捑负唵蔚刂v述了約定的內(nèi)容,又道“類似的事情太多了,官府也懶得管。因?yàn)楦鞣N小報(bào),前前后后去報(bào)官的有十幾家人,可是官府連一張海捕文書都沒發(fā)。”
柳眉倒豎、杏眼圓睜的秦子芊剛要反唇相譏,蕭靖便抬手制止了她的躁動,正色道“我不是說官府不管,他就沒事了。任何人都不能高于律法,我們做報(bào)紙、做媒體的,更是要謹(jǐn)記這事。過些天,我就帶他去找人賠罪、賠償,請鄉(xiāng)老調(diào)解。所有的事都按規(guī)矩辦,絕不用報(bào)紙壓人!如果人家真的不肯息訟,在下親自帶他去官府出首,絕無二話!”
秦子芊冷冷地道“好,這是你說的,在下便拭目以待,希望蕭公子言而有信。至于秦某加入鏡報(bào)的事……”
她看著蕭靖,眼里有些不忍,卻還是硬起心腸道“此處藏污納垢,非秦某棲身之所,還請不要見怪?!?
說完,秦子芊轉(zhuǎn)身就走。沒走出兩步,她又回頭道“蕭公子,秦某有一事相詢‘它不光可以照出人的面容,也能照出深藏于人的心中或者這世界上每一個逼仄角落里的丑陋’這話,難道要靠潘飛宇這樣一個人來實(shí)現(xiàn)么?你的報(bào)紙,真的能像你說的那樣,擔(dān)起道義與公義么?”
蕭靖一直在溫和地應(yīng)對,即便秦子芊作勢欲走,他也只是無奈地笑了笑??墒?,聽到這句話,他的眼里卻陡然閃過了一抹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