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夏鴻瀚吼道“趕緊命人去找,越快越好!要是找到了,綁也要把她給我綁回來!咱家有多久沒執(zhí)行家法了?她爹娘管不了她,老子要管起來!”
夏管家才應(yīng)了一聲,又面露難色道“老爺,這個時辰想來已經(jīng)關(guān)了城門,只怕……”
夏鴻瀚吹胡子瞪眼睛地道“也是,這丫頭早把時間算好了,哪里還能讓人去追她?這樣,你叫人在城里找找吧,興許她還在什么地方躲著呢。記住,夜禁之前一定要回來,勿要犯夜!”
夏管家領(lǐng)了命剛要走,卻又被他喊住了。
夏鴻瀚冷靜了下來。他畢竟是見過世面經(jīng)過風(fēng)浪的人,就算適才因為家里人的事失了分寸,也不至于一直回不過味來。再說,他還和人家夏管家說要慢慢說話,教育人“遇事要淡定”呢,他自己怒不可遏的又成什么樣子?
他無力地擺了擺手,道“不要派人找了,找也找不到。由她去吧,再怎么折騰不也得回來么?在外面多碰些釘子,多吃些苦頭,沒準(zhǔn)心就不那么野了。再說,這也不是子芊第一次跑掉了,以前每次十天半個月,這次不過是時間長了些……罷了,大不了等她回來關(guān)她半年就是。你先出去吧,這兒沒你的事了。”
夏管家應(yīng)聲后退出了書房。夏鴻瀚苦笑著拿起了書本想繼續(xù)看書,可惜,他的目光只是不停的在書頁上游離,并沒有真的看進去。過了一頓飯的時間,他連一頁都沒翻過。
這個晚上,他差點氣壞了;第二天一早,蕭靖卻在馬車上和秦子芊有說有笑的。
其實用膝蓋想想也知道,秦子芊的姑父會氣到什么程度。夏鴻瀚是夏晗雪她爹,說得遠(yuǎn)一點,蕭靖巴不得有機會能叫他一聲“岳父大人”呢。對于未來的老泰山,一般人拼命奉承還來不及,又怎會輕易開罪?
如果讓夏家查出來是他把秦子芊“拐帶”走的,那他追求人家夏小姐的千秋大業(yè)可就成鏡花水月了。要說他心里一點都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
不過,蕭靖深知既來之則安之的道理。現(xiàn)在想那么多,有什么用?不過是給自己增添煩惱而已。以后的事以后再說,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想什么呢?”秦子芊正說到興頭上,見他忽然沉默不語,不禁出言相詢。
蕭靖把臉一拉“我在想,咱倆明明是去出差,為什么總感覺你有種難以抑制的興奮,就好像你是跟著我蹭車出來玩的?還有,自打上車你的嘴就沒合上過,就算是困龍入海,也不至于高興成這樣吧?”
秦子芊笑吟吟地道“這話沒說錯。平日在府中困得氣悶,難得有機會出一次遠(yuǎn)門,為什么不高興?難道,還要秦某哭么?至于玩嘛,可以放一放,眼下自然還是正事要緊。不過,沿途見識見識我大瑞朝的大好河山也是應(yīng)有之意,想來蕭社長不會反對。若是不喜歡,也可以趁現(xiàn)在還沒走遠(yuǎn),把秦某送回去。”
蕭靖有點無語。他瞟了秦子芊一眼,道“既然如此,你是不是應(yīng)該放松一點,不要整天都是這副男人做派?要是非得跟男的出去玩,我倒寧可帶著邵寧,起碼還能有點共同語言。”
秦子芊使勁眨了眨眼睛,又甜又膩地道“是,公子,小女子知道啦。此去臨州路途遙遠(yuǎn),還要請公子多多照拂呢!”
這段話,她是用嬌柔動聽的女聲說出來的。讓人咋舌的還不止話語,她堅毅的雙眼只用了一瞬間就切換到了媚眼流波的“女人模式”,蕭靖只覺得自己的眼睛都不夠用了。
這變化也太快了吧!
驚艷之后,蕭靖又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秦姑娘再怎么國色天香,畢竟也穿著男裝。看著平時一直雄渾大氣的“男兒”突然顯露出恬靜迷人的小兒女情態(tài),任誰都會有點轉(zhuǎn)不過彎來。
看到蕭靖的窘態(tài),秦子芊先是咯咯咯地笑出了聲,繼而又是花枝亂顫地東倒西歪,就差沒在車廂里打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