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切地道“跟我走!”
前有堵截,后又追兵,任誰遇到這樣的大事都不可能保持百分之百的冷靜。跳下車后目光相對的一瞬間,他從秦子芊的眼中瞧出了一絲慌亂;這樣的情緒,是第一次出現在這雙眸子里。
車把式走過這條路,自然熟悉周圍的地形。往他逃去的方向跑,一定比慌不擇路的到處亂竄強!
在車隊后面堵截的盜匪距兩人只剩下十幾米遠了,蕭靖已能看清他臉上的獰笑。
被蕭靖一拽,呆住的秦子芊也回過了神。她剛要隨著蕭靖跑掉,臉色卻突然一變,腳下竟也有些發抖。
一頭牲口不知怎的掙脫了束縛。受了驚的它倉惶地跑向了人更少的方向,而眼下,它正向兩人所在的地方沖來。
“小心!”
不知是誰先喊出了聲,蕭、秦二人同時推了對方一把。結果,蕭靖打著趔趄跌到了路邊,而秦子芊一屁股坐到了雪地上。
說時遲那時快,失控的牲口堪堪地從中間的縫隙躥了過去。若是再慢一點,只怕有人要被這撞飛慌不擇路的畜生撞飛了。
蕭靖咬著牙以最快的速度爬了起來。另一邊,并沒有摔傷的秦子芊也扶著車子站起了身子。
“那邊還有兩個!”
一聲暴喝后,原本在糾纏前一輛大車的盜匪沖向了秦子芊,而后面的匪徒則提著刀奔向了蕭靖。
蕭靖也好,秦子芊也罷,都沒時間抉擇了。會合已不可能,唯一能做的,就是拼了命地向遠離盜匪的方向奔跑,連再看對方一眼的時間都沒有。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氣喘吁吁的蕭靖終于停下了腳步。
這座荒山確實是躲藏的好地方,也難怪車把式會往這里跑。要說平時多鍛煉還是很有好處的,若不是他天天下班后繞著浦化鎮跑圈,也很難甩掉翻山越嶺如履平地的盜匪。
可是,然后呢?
跑向了另一個方向的秦子芊,到底去了哪里?
從路邊跑走的那會,蕭靖聽到了各種呼喝,卻沒聽到秦子芊的聲音或是搏斗的聲音。也就是說,至少在一開始的那段時間里,秦子芊并沒有被匪徒們捉住。
但,她畢竟是個女孩子。她經常出門在外沒錯,她的體力也還算不錯,可追她的是擅長山地行動的彪形大漢,萬一她有什么閃失……
蕭靖不敢再想了。
兩個人為了報社的工作出差,怎么能只回去一個?
夏小姐說了,讓我照顧好子芊。可是,我卻把她弄丟了,現在的她生死未卜,甚至被人擄走后還有可能生不如死!若是這樣走了,我還有什么面目去見夏小姐!
就算沒有這個請托,子芊也是我的朋友!朋友有難,豈能見死不救?
過往的無數個畫面涌進了蕭靖的腦海。扮作男裝來看“林間大課堂”的秦子芊、想抓潘飛宇卻撞到了他的秦子芊、接到報社邀請時傲嬌的秦子芊、酒桌上偶然顯露女性嫵媚的秦子芊、看到潘飛宇時怒發沖冠的秦子芊、在馬車上故作嬌態逗弄他的秦子芊……
一樁樁一幕幕,猶在眼前。
蕭靖紅了眼睛,又咬緊了牙關。
走,去救人!
趁著記憶還算清晰,他大踏步地順著來時的路往山下走去。盜匪都是來無影去無蹤的亡命徒,也只有趁他們還沒走遠就跟上去,才有可能發現他們的蹤跡。
如果下山的路上再遇到壞人……那,就跟他們拼了!
很幸運,蕭靖沒看到什么人影。
官道上,早已沒有了盜匪的蹤跡。礙事的大車被推到了一邊,就連那三、四具血淋淋的尸體,也都被拋到了路肩的下面。
很顯然,過路的人們對這樣的慘劇已司空見慣。沒有人去關注遇難者,反正遭殃的也不是自己;至于有沒有人報官,也只有老天才知道。
就算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