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號人低眉順目地伺候著,跟窩在家當個少爺也沒什么區別。俺就想不通了,家里的男丁又不止一個,爹娘這又何必呢?
有人盯著也就罷了,問題是這巡檢司無聊得要死。一天天的就是到處閑逛,要么就是收些孝敬,弄得俺胳膊腿都快生銹了。蕭哥迷路那天,上頭正巧有命令下來,說要拿什么江洋大盜。俺這個高興啊,總算有架打了。誰知道,盜匪沒遇上,倒碰上了一只大蟲……”
蕭靖陡然睜大了雙眼,問道“賊人呢?可曾拿住了?”
曹馳搖頭道“聽說是群悍匪,俺倒是想會會他們。可惜,這些人來無影去無蹤的,哪有那么容易遇上?這會指不定又跑到什么地方作案去了。聽說南邊一個多月前也鬧匪患,八成是同一批人搞的。其實,哪個縣都不愿管這事,只求那群大爺做完一票趕緊滾蛋,他們才好告訴別人剿滅了盜匪,實在可笑。”
蕭靖默然。被盜匪劫走的那些人,只怕是兇多吉少了。
正聊著,忽然有人敲門。曹馳快步走過去開了門,笑道“嫂子來啦?俺是聽說蕭大哥醒了抽空跑來看看他,不好待太久,正好你來陪他吧?!?
蕭靖都快哭出來了。不是剛跟你說過嗎,秦子芊不是你嫂子!你這熊孩子,改個口有這么難么?
然而,這只是個開始。真正把他雷得里嫩外焦的事還在后面秦子芊居然輕輕地“嗯”了一聲!
秦姑娘一直是干柴烈火一點就著的性子。這聲“嫂子”對云英未嫁的她來說何其唐突孟浪,她居然應了!
蕭靖覺得自己的認知被顛覆了??康?,我是不是穿越到了另一個平行時空?這個女人跟我認識的那個完不一樣!
換做以往,曹馳一定會倒霉,可眼下……
他琢磨著這不可思議的事件,慢慢沉浸到了自我的世界中。秦子芊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見他直勾勾地望著房梁,也只是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過了許久,蕭靖才想起站在床邊的秦姑娘。
和他猜的一樣,秦子芊又穿起了男裝。不仔細看,會認為她變回了一貫的模樣。
可是,蕭靖還是發現了一些不同。
比如,膚白勝雪的秦子芊為了扮男人會把臉涂黃,以免被人從皮膚上看出破綻。如今,她白皙細膩的肌膚上沒有刻意涂上的黃色,這就表示,她沒有掩飾性別的想法。
或許是因為這里的人都知道她是女兒身,所以根本沒有必要掩飾吧?
打破沉默的人是蕭靖。他咧嘴一笑,道“都說養病的人會清減,我倒覺得你富態了些??磥?,這兒的伙食還不錯。”
劫后余生的兩人重新見面的意義不下于一場久別重逢。蕭靖故意把話說得輕松些,也是怕秦子芊想起那晚的事會尷尬。
秦子芊白了他一眼,道“一聽說話,就知道你肯定沒事了。醒了也好,省得這許多人前前后后圍著你轉,瞎操些沒用的心?!?
按照兩人以往的套路,蕭靖應該反唇相譏,再把嘴仗帶向一個高潮。
可是,他的心在胸膛里胡亂撲騰了幾下,打亂了他的氣息。
秦子芊眼里有淚花?
不止如此。她若鄙視什么人,那真的會把眼白亮給別人看。可是,她剛才的眼神與其說是在翻白眼,還不如說是嬌俏的嗔怪。
心神一亂,蕭靖說出來的話也有些不對味兒了“我躺著的這許多日子,還真是麻煩你們了,謝謝?!?
秦子芊一呆,她沒想到一向喜歡和自己針鋒相對的蕭靖居然也有好言好語表達感激之情的時候。這么一來,早已習慣了斗嘴模式的她倒有點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了。
就這么大眼瞪小眼地對視了一會,蕭靖忽道“子芊,你抽時間寫封書信托人送回報社吧。記住,千萬別提遇劫的事,就說道路難行,又有各種雜事,所以耽擱了?!?
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