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寧是何許人?是打群架出身的街頭霸王!區區一個村婦,就算有些蠻力,又怎能是他的對手?
邵大公子才不管什么男女大防。他的一雙虎掌像鉗子一樣牢牢地攥住了婦人的雙臂,讓她半點都動彈不得,更不要說把孩子丟進水里。
那婦人一邊掙扎一邊高聲道“你干什么,放手!再不放,奴家就喊人了!”
蕭靖使了個眼色,邵寧不情不愿地放開了手。兩個男人一前一后夾住了她,相信她沒有機會把孩子丟出去或摔在地上。
誰都不知道這女子是哪里人,萬一她就住在附近,讓她的丈夫、街坊聽到什么風聲,那就壞事了。這年頭宗族勢力還是挺可怕的,蕭靖可不想被她的各路親戚拿著大棍子打回去。
“這位姐姐請了。”他微笑著緩和了一下氣氛“不知你為何要扔掉孩子?看你這不舍的模樣,他應該是你的親生骨肉吧?”
風度翩翩的蕭靖和聲細氣地說出這番話,婦人的臉色也好看了些。她略帶傷感又頑固執拗地道“那又怎樣?兄弟,說句老實話,你難道不知這定和縣的事?溺死自家孩子的人多了,奴家窮得叮當響,可養不活他。與其讓他遭罪,還不如給他個痛快,早投胎早超生……”
氣不過的邵寧大聲吼道“這是什么道理?俗話說得好,虎毒不食子!你個當娘的如此沒有人性,簡直禽獸不如!”
婦人看了眼邵寧那身有點臟卻仍舊華貴的衣衫,冷冷地道“這位公子是富貴人家的孩子,自然不知道平民百姓家的苦。多了一張嘴,奴家這一家人就要從本來就不夠吃的口糧里勻出一份來。天長日久的,弄不好有人要餓死。你今天逼著奴家留下這個孩子,可不是在救人,而是在害人,你明白么?”
邵寧頓時語塞。不管怎么說,人家就是沒錢,就算他是富家的公子哥,至少也聽說過民間的疾苦,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么?
“姐姐是何方人士,可否見告?”蕭靖平靜地道“蕭某和兄弟管定了這事。若姐姐肯說,我倆也會幫著想些辦法。”
就不說什么媒體人的責任了。任何正常人看到有人想在自己眼前溺死一個襁褓中的嬰兒,只怕都不會袖手旁觀。
婦人嗤笑了兩聲,望向蕭靖的眼中寫滿了不屑。你能干嘛?難道,你是下一任的知縣么?
就在這時,邵寧發威了。他一言不發地把手放進懷里摸了摸,再伸出來時,手中已多了一張金葉子“用她買你孩子的命,夠么?”
婦人傻了。她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金葉子,看表情,她可能從來都沒見過這玩意。
邵寧動了動手,一錠沉甸甸的銀子又出現在了婦人眼前“再加上這個,夠你把他養到十二歲么?”
在窮人家,十來歲的小男孩已經是家里的半個勞動力了,只要沒有饑荒,多狠心的父母也不會再打他的主意。
婦人搶上一步站到了邵寧跟前,激動地道“這位大善人,真的要給奴家錢么?”
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錢的她激動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剛才還被她各種鄙夷的邵寧這會成了財神下凡,她的態度自然是天壤之別。
邵寧咬牙道“趕緊拿走,趁我還沒后悔!”
婦人忙不迭地拿過了錢。仿佛是怕自己在做夢,她還用力在身上掐了一下,才咧開嘴露出了笑容。
蕭靖有點無語。你沒錢?很簡單,邵大公子有啊!富家大少果然有錢任性,不行就用錢砸唄!
他深深地看了眼欣喜若狂的婦人,又對邵寧使了個眼色,道“既如此,就請姐姐好好照顧孩子。我二人不過是路過,不宜在此久耽,先回去了。”
說罷,兩人向遠處走去。沒走出多遠,他們就躲在了一塊巨石的后面。過了片刻,拿了錢的婦人東張西望了一番,也抱著孩子離開了。
兩道人影遠遠地跟在了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