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些地址,事情就變得簡單多了。
蕭靖也不知道神秘人是怎么搞到這些的,反正他唯一關心的就是手頭的信息好不好使。事實證明,人家沒有辜負他的期望除了極個別的地方,信上寫的地址住的幾乎都是與慈幼局這三個字有關的家庭。
有的人家曾因貧窮把娃娃在那里寄養了幾年,孩子回來后性情大變;
有的人家曾有人在慈幼局工作,后來卻莫名其妙地失蹤了,到現在都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有的人家曾經遺棄孩子,后來有了悔意想領回,卻被告知孩子病死了;
還有的人家干脆和孫少爺有一樣的遭遇,跑去找自家孩子卻遇到了西貝貨,最后只能憤然離開。
蕭靖和邵寧探訪了幾天,收獲頗豐。眼見著剩下的地址沒幾個了,蕭靖決定盡快抓緊時間跑完,以免耽誤時間。
眼下,他就站在一座宅子的門前。
這是第二張信紙上寫著的最后一個地方。和前面有所不同的是,這一行字特別的大,寫信的人還特意在上面畫了個圈,似乎在凸顯它的重要性。
蕭靖摸了摸頭。信上雖然是這么寫的,但怎么感覺這座宅子半點人氣都沒有?
繞著走了一圈,他終于找到了一扇門縫比較寬的側門。偷眼向里一看,里面只坐著一個懶洋洋的中年人,別的什么都沒有。
這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么,為啥要來這里啊?
蕭靖到處找了一個遍都沒找到梯子之類的東西,也就沒法窺探人家院子里的情況了。迫不得已,他來到剛才那扇側門前,伸手敲了敲門。
不一會,大門打開了。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面沉似水的中年人。他仔細打量著蕭靖,冷冷地道“你是誰,來找誰的?”
蕭靖早就想好了說辭。面帶微笑的他不徐不疾地道“請問,劉老三家是住在這里么?”
中年人冷哼一聲道“你走錯了,劉老三家是西邊那家。”
說罷,沒等蕭靖言語,他就重重地砸上了門。這聲音實在太響,連早有心理準備的蕭大社長都嚇了一跳。
單看他這態度,也像是心里有鬼的。
轉身走向一旁的蕭靖微不可察地笑了笑。雖然大門只開了不到十秒,但也夠了。
中年人的身形不足以擋住整個門口。從他身體與門框的縫隙中,蕭靖看到后面的房子里冒出了三個小腦袋,分別是一個男孩兩個女孩;不過,他們只露了幾秒的頭就從視野里消失了,想來是受了呵斥,所以不得不離開了那里。
這么大的孩子充滿好奇心一點都不奇怪。問題是,三個人的神情完看不出無憂無慮的樣子!
恐懼是他們臉上唯一的主題。那并不是一般小孩子面對來訪陌生人的那種新奇又畏縮的恐懼,而是一種徹頭徹尾、讓人看了便會心生寒意的膽怯。
他們的表情,與電視臺法制節目深入黑磚窯時拍下的惶恐不安的童工們十分相似。若不是長期受到毆打謾罵,天真無邪的孩子又怎會變成這樣?
某個瞬間,蕭靖還看到小男孩圓圓的臉蛋上有一道疑似傷疤的東西。雖然那一眼看得說不上多真切,可他至少有七成把握。
蕭靖徑直走向了劉老三家,一直沒有回頭。敲響了門,他和一臉蒙圈的劉家人聊了幾句就成了人家的座上賓,被一家子人熱絡地迎了進去。
在他身后緊張注視著他的那雙眼睛也放松了下來。
良久,蕭靖走出了劉家的大門。
套話的方法很多,只要找到大嘴巴的街頭大媽,各種東家長、西家短就沒有問不出來的。
他一早就跟人打聽清楚了,劉家的大兒子是個行商;眼下是春季,他剛出發半個月,最快也要半年后才能回來。
于是,蕭靖拿了銀子上門,號稱是他家大兒子的朋友,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