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不了誰,到最后也只能和氣收場。
結果呢?
民生疲敝、百業凋零!母失其子妻喪其夫,凡十里之鄉,自東至西皆聞哭聲!
試問,這就是和親的用處么?據蕭某所知,我朝立國以來共有三次和親,長樂公主用生命和尊嚴換來的這不到一個月已經是這三次里效果最好的一次了!
為什么朝堂上的人總是不長記性,就那么喜歡好了傷疤忘了疼?把夏小姐送去就能換來和平?絕無一分一毫的可能!
北胡人狼子野心,豈會滿足于區區一位公主?說是‘和親’,這跟把羊送到狼群里又有什么分別?
嘿,在他們的眼中,我大瑞朝鐘毓靈秀、萬中選一的女子,或許連陪嫁過去的厚重嫁妝都不如!”
心情激蕩的蕭靖早已忘了這是在夏府。他伸手用力拍了下桌子,毅然道“大瑞乃是堂堂的中原上國,豈能把國家的安危寄托在一個柔弱女子的肩頭?如此委曲求又偏偏求不來和平,這不是留下萬世的笑柄供人恥笑么?
偏偏這樣一個國家,還自詡四夷懾服、百靈來朝,真是讓人啼笑皆非。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能奢談什么?如果女人犧牲幸福乃至生命就是為了讓腦滿腸肥的男人過得高枕無憂,那要我們男人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天下男兒都是酒囊飯袋么!”
眼里閃著一團火焰的蕭靖一字一句地道“夏小姐她……絕對不能嫁到北胡去!”
夏鴻瀚滿意地點了點頭,神色中頗有幾分贊賞之意。
久聞蕭靖這人年紀輕輕卻老成持重,沒想到還是有一番真性情的。
蕭靖坐回了原處。稍稍緩和了一下,他又滿懷歉意地離座行了個禮,道“小子狂悖無狀,還請伯父勿怪。”
哪里是狂悖無狀那么簡單?他剛才說的話就是在指摘朝廷,若換個“認真負責”的官員,只怕早就把他綁去有司問罪了。
可是,蕭靖知道夏鴻瀚和他是一條戰線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