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雅是個柔軟淡然、與世無爭的姑娘。今天這是怎么了,為什么她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蕭靖心念一動。莫非她是聽說了此行可能有危險,才有了一起去的念頭?
想到這兒,蕭靖柔聲道“事情就這么定了。剛才講過,我發東西回來需要報社這邊最大限度的支持,還可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狀況。如果報紙的宣傳沒達到理想的效果,那我辛辛苦苦跑這一趟還有什么意義?”
董小雅抬起了頭,眼神很是倔強“如果奴家非要跟公子去呢?”
蕭靖正琢磨如何回答,就聽到外面有人敲門。兩人對視了一眼,董小雅快步走過去打開了門,只見陸珊珊正似笑非笑地站在門外。
“耽誤二位商議大事了,不好意思。”掩口打了個哈欠的她沒等人招呼就慢悠悠地走進屋找地方坐了“蕭社長真是個大忙人,這才坐了幾天班啊,就又要出遠門了?”
蕭靖把臉一沉。恍若未覺的陸珊珊慵懶地道“小雅啊,我勸你就別跟他一起出去了,沒必要。他都這么大的人了,要是還照顧不好自己,那干脆找塊凍豆腐一頭撞死算了。再說,他是去當護花使者的,你又湊什么熱鬧?到時他和夏小姐在一起卿卿我我,你不覺得不方便,人家還嫌你礙事呢!”
蕭靖的臉色更難看了。他朝緊咬著唇的董小雅點了點頭,小雅也只能不甘不愿地離開了堂屋。
“你在外面偷聽我們說話?”他咬牙切齒地道“虧你也是大戶人家的女兒,怎么這點規矩都沒有?”
陸珊珊不屑地道“偷聽……你說的話很好聽么?本姑娘為什么要巴巴地聽你說話啊!明明是你自己的聲音大,還好意思說別人!我辛辛苦苦辦完事回來一進院就聽見你在屋里啰嗦,難道還要我把耳朵堵上,做那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么?”
蕭靖啞然。陸姑娘聽力驚人,別說是走到院里了,就算站在院門口,興許都能聽到堂屋里的對話。他和董小雅談事可以叫人回避,卻沒道理把一院子的人都趕出去。說到底,他只能自認倒霉。
意猶未盡的陸珊珊又咯咯笑道“我是大戶人家的女兒不假,可我也是習武的江湖女子。溜門撬鎖、飛檐走壁……只要你能想到的,不管是下三濫的還是堂堂正正的,本姑娘多多少少都會一點。要是真有心聽你說話,我會學那無能的小蟊賊,貓著身子在你墻根底下偷聽,再蘸蘸口水跟窗戶紙上捅個洞么?我是沒多貴重,可也不會這么自掉身價的好不好?”
蕭靖無力地擺了擺手。以前他只是覺得自己的武力值不如陸珊珊,現在看來,連耍嘴皮子的功夫都要被人超越了。
“行,我知道了。”他翻著白眼道“你不是偷聽,你是光明正大地聽。這總可以了吧?”
陸珊珊笑道“你明白就好。對了,你真打算跟著和親的隊伍去北胡?”
蕭靖沒好氣地道“你剛才聽得一清二楚,還自以為知道我在想什么,這種事還用我再跟你說一遍?”
陸珊珊嘿嘿一笑“我那不是幫你解圍嘛!喫,真是狗咬呂洞賓。”
說罷,她起身踱了幾圈,臉上的笑意也漸漸斂了起來。認真思索了一會,她忽然鄭重其事地道“北胡這一趟能不去就別去了。我覺得你說得對,這和親極是不靠譜,弄不好對你……不,對所有去和親的人都是個生死攸關的大劫。”
蕭靖苦笑道“你說不去就不去啊?我不去的話,夏小姐怎么辦?”
陸珊珊冷靜地道“恕我直言,就算你去了,能做的事也很有限,不過是聊勝于無罷了。為了出這么一點點可能根本就沒用的微薄之力而搭上自己的性命,值得么?”
蕭靖正色道“當然值得。只要有一丁點的希望,就值得試一試,不試又怎么知道不行呢?”
陸珊珊又道“或者……你可以從報社里找個人去啊!只要讓那人在離開大瑞的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