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州的州城并不大。
這地方既不是臨州那樣的交通樞紐,也不是什么商貿興盛之地,于是略顯蕭索的場景和失修的城墻給蕭靖留下了“破落”的第一印象。
最讓人頭疼的是,曹州的區劃很大。它下轄四個縣,每個縣的面積都不小;在如此大的范圍里找人,無異于大海撈針,真的讓人毫無頭緒。
到達后,蕭靖馬不停蹄地趕去了秦子芊曾經露面的夏家宅院。
面對他的質詢,年邁的管事誠惶誠恐地道“姑爺,表小姐她確實來過,可只是住了一宿就走了,小人也不知她去了哪里……”
皺著眉頭的蕭靖又問了幾個問題,老管事是一問三不知,看來他知道的確實只限于信上寫的那些了。
在他的陪同下,蕭靖又去秦子芊住過的地方走了一遭,還是沒發現半點異樣。
說不得,他只好展開了廣撒網的搜索。碼頭、客棧、車把式、過往的商人……他去了許多人流量大的場所,也和經常游走在這附近的人搭上了線,可無論誰都沒給他半天有價值的線索。
豈有此理,一個大活人怎么可能莫名其妙的憑空消失!
急紅了眼的蕭靖像瘋子一樣擴大了搜索的范圍,周圍的人誰都勸不住。幾天時間里,曹州境內各處地界幾乎被他走了個遍,到處都能看到他行色匆匆的身影
“老丈請了,您可曾看到過畫像上的這位公子?”
“這位婆婆,聽說您記性好,那您見過這人嗎?”
……
四處奔走了很久,仍然一無所獲,為什么會這樣?
蕭靖頹然倒在了榻上。
夏家的眾人不禁面面相覷。隨從們覺得應該安慰一下姑爺,可大家都不敢吭聲,惟恐在他心情不好的時候觸了霉頭。
在他們看來,找到表小姐的希望已經很渺茫了。若人還活著,怎么也得有一點點蛛絲馬跡吧,可現在的情況讓人徒呼奈何,說明她八成兇多吉少了。
到底是哪里搞錯了?
以手掩面的蕭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梳理著這幾天發生的種種。
搜尋秦子芊的思路真的對嗎?
論力度,夏家在得知消息后就已經在人流量大的地方下過工夫了。一張天羅地網撲下去都毫無用處,他帶著人又能做什么?
這就是所謂的關心則亂吧。至于另一種可能……
因為業務的不斷擴張,鏡報在國的許多地方都建立了記者站。
說是記者站,其實不過是徒有其表。天底下接受過專業新聞訓練的只有蕭靖和他的部下,而絕大多數記者站的負責人是
與報社有合作關系的人為報紙的助力,這些人此前不是看店的就是跑貨的,指望他們撰寫稿件?那真的不現實。
因此,記者站平時主要的工作就是負責報紙在當地的運輸、發行和銷售。最多最多,有些站點可以做些簡單的通聯工作,比如收集一些輿情,接一接讀者的信息,也就這樣了。
蕭靖不是沒想到當地的記者站,他一到曹州就找人去問了,但對方然不知情,因為秦子芊根本就沒去過。
可是思來想去,他總感覺好像遺漏了什么東西,腦海里也涌上了一些若有若無的思緒。
仰躺了半天,他迷茫的雙眼漸漸變得清明。片刻后,他猛地從塌上跳了下來,高聲嚷道“走,去一個地方!”
半個時辰后。
在曹州城郊看守一座小院的老孫聽到了急促的敲門聲。平常他這里清閑得很,就算有活也很少有火急火燎的那種,哪里有人會這么敲門?
老孫原來只是個識字的伙計。年前,前任東主打發他去什么“記者站”,他感覺這是東主嫌他年紀大了想搞個“變相發配”,還哭天搶地了一陣。誰知,這里不僅工作清閑,工錢也不比之前少,更重要的是還有空閑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