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力而為,盡力而為……”
蕭靖無奈地搖了搖頭。問來問去,對方都是這四個字,似乎就只會說這個了似的。
他也知道,想讓郎中打包票是不可能的,人家是真的沒把握。
這年代并沒有什么特效的抗感染藥物,外傷引發嚴重的感染基本上只能聽天由命,要不陸珊珊也不會拿他被捅了一刀還能恢復如初的事來感嘆他的生命力。
“若能妙手回春,蕭某必有重謝。”蕭靖點頭道“內子的事,還要勞您多費心了。”
說出“內子”二字時,他看向了昏迷不醒的秦子芊,眼中滿是柔情。
郎中唯唯諾諾地下去了。蕭靖低眉無言,不知不覺間兩顆豆大的淚珠從他臉頰上滑落,掉落在了床上。
“蕭靖……”
一聲極輕的呼喚從身邊傳來,他趕緊打起精神強笑道“子芊,我在呢。”
秦子芊微微睜開雙眼,呢喃道“我會死么?”
蕭靖愣了一下,溫言道“胡說八道,你怎么會死呢?不過是些皮肉傷,將養些日子就好了。”
秦子芊幽幽地道“你莫要說好聽的哄人,我才不要信你了。”
蕭靖板起臉道“病人最忌諱多言傷神了,你安心靜養就是。若你肯乖乖聽話,待你病好了我就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如何?”
秦子芊“嗯”了一聲,又輕聲問道“你方才叫我什么?”
心頭一陣滾燙的蕭靖再也不能靠仰著頭來阻止淚水流出眼眶了。他干脆直視著秦子芊,任由淚水在臉頰上縱橫,泣聲道“我叫你內子呢。”
秦子芊的眼角也多了兩道水線,因為痛苦而緊繃的臉頰舒展開來,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蕭靖拭了把淚,用雙手緊緊握住了秦子芊的手,激動地道“你若是愛聽,我就說上千遍萬遍,說到你不愿再聽為止。”
秦子芊的手動了動,用僅剩的力氣把他的手攥得緊了些,嘴角以細若蚊鳴的聲音道“蕭郎……夫君,你不要走,就在這里陪我……”
蕭靖手上更加用力,泣聲道“娘子,我不走,我不走!你一定要堅持住,等你病好了,咱們就回去就成親!”
秦子芊竭力點了點頭。忽然,她的身子猛地抽搐了一下,口中道“冷,我好冷……”
蕭靖二話不說便上到了床上,極輕地將她摟在了懷里。
就像那個雪夜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