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聲凄厲的慘呼后,王帳又重歸寂靜。
脫里赤滿意地還刀入鞘信步走了出去,再沒有理會還在大帳中的幾個人。
外面的陽光真好啊。
十幾步外的地上有一攤紅色,他知道那是血跡。真正忠于莫劼汗的人都被干掉了,剩下的一部分是被收買了的,另一些則是首鼠兩端、左右觀望,不肯輕易下注的。
這也不打緊。莫劼汗已死,這里的諸部自此群龍無首;就算有人想抗拒到底又如何,在利益和統治權的糾葛下,無論哪一根手指都不可能是將手攥成拳頭的車舍里的對手。
當然,他也不介意再料理一些冥頑不靈的人。
脫里赤很想縱聲長笑。
從今天起,草原上換了新的主人,就算會盟還沒有開始!
瑞都。
端坐在編輯部的蕭靖將手中信丟到一旁,又靠到椅背上揉了揉眼睛,卻忘記了自己的手上還有墨跡。
上午發行的報紙說了高灤縣的事,可那一點點篇幅不過是吊人胃口、給接下來連篇累牘的報道打基礎罷了。
沒想到,下午就有神秘人托鎮子里的小孩送來了書信。信就兩頁,信封卻厚得很,因為里面塞著一摞銀票。
對方的意思很明顯了,就是想讓鏡報放方大人一馬。信中的言語還算客氣,不過有些地方也隱隱地露出了威脅的意思。
“夫君想怎么辦?”
夏晗雪端著一盆熱水進了屋。她嗔怪著將蕭靖的手按到了水盆里,又拿起手巾輕輕擦拭丈夫花貓一般的臉頰,莞爾的俏臉上帶著嫣然的笑意。
“還能怎么辦?當然是迎難而上了。”蕭靖嘿嘿笑道“這些年我收到的求情信沒有一百也有幾十了,最后哪一次理會了?這帶血的銀子咱可不能要,先看看能不能找到送錢的人,要是找不到過兩天就大張旗鼓地捐出去。哎,也不知道他們把你夫君當什么人了。錢財豈能動搖我的心志,要是有夫人你這樣的佳人使個美人計沒準還有點希望……哎呦!”
小夫妻正在嬉鬧,猴子猛然推門闖了進來,大聲道“公子,小人有話要講!”